定是在故意逗人,他咬得用了些力,既是惩罚泄愤,也为自己刚才的确因为对方卖关子而着急上火,顺了对方的意的模样恼怒。
“陛下恕罪,臣妾知道错了。”把人惹毛了,陈逐老实了。
顾昭瑾不搭理他,埋头睡觉。
“陛下”语气婉转。
陛下不说话,只戳他胸口。
知错能改的陈贵妃忍着笑,调整了一下躺姿,让人靠得更踏实一些,手指抚在他的后颈轻轻按揉。
渐渐地,顾昭瑾还揪着他衣摆的手指懈了力道,整个人完全放松地窝在了他怀里。
又在人发间落下一吻,陈逐下巴抵着顾昭瑾的脑袋,也陷入了睡眠。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在颠动,皇帝整个人都懵住了,瞳孔也在颤。
“醒了?”陈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顾昭瑾的朦胧睡意散去,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躺着的并非景仁宫里结实的紫檀木床,而是铺了一层厚厚褥子的马车车榻。
只是即使垫了好几层褥子,车榻仍旧有些发硬,所以陈逐没把皇帝放在褥子上,而是干脆抱在了怀里,让人枕着自己睡觉。
陈逐摸了摸顾昭瑾的面颊,指尖于他硌在自己头发上压出来的红痕扫过:“陛下醒得恰是时候,马车就要到凌霄山山脚了。”
他浅浅掀开了一点车帘,让皇帝看清了两人此时所处的环境。
他们所乘的马车行驶在远离闹市的山林之中,周围鸟鸣清脆,树林阴翳,因为秋季多雨,为免泥泞难行,地面上铺了很多碎石。
顾昭瑾先前醒来时感受的颠簸,便是马车车辙在碎石上碾过造成的。
再一看天光,阳光璀璨,透过层层掩映的枝丫落在马车上,给车辙都渡上一层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