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哦”了一声。

哥哥死了。

她回过神来,从鹤氅上捻起一根白发,收在袖子里。

种韬瞪大眼睛,眉头紧皱,一时不敢言语,以手肘轻轻一碰,使了个眼色,做了个“快回城”的口型。

他有心想说两句“节哀”之类的废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拱手告退。

殷北走上前,和殷南合力盖上棺盖:“将军,现在走吗?”

莫聆风摇头,找到椅子坐下,喝完剩下的半盏水,一刻钟后,游牧卿前来禀告边防一事,她有问有答,井井有条,就在殷北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她忽然起身,又推开了莫千澜的棺材盖。

她往下伸手,摸了摸莫千澜的脸,扭头问殷北:“药呢?哥哥该吃药了。”

游牧卿瞠目结舌,隐隐有种不详之感。

他靠近殷北,压低声音:“怎么办?”

殷北也暗道不好,脑子疯狂转动,不知如何是好,绞尽脑汁也只想到李一贴。

他心急如焚,捏着两手汗,决定先将眼前敷衍过去:“将军,药、药掉了……得回城去取,请将军随我一同回城。”

他怕这谎言太过拙劣,莫聆风若是发起狠来,他如何是好?

殷南是完全指望不上的,只能站在这里,把棺盖推开、盖上,盖上、推开。

莫聆风点了点头,让殷南盖上棺材,往外走:“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