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背,颤声道:“陛下,禁掖安危,亦有泰山之重,万不可轻用禁军!臣以为,可以议和,可避免国帑动荡,节度使持权。”

一位年轻气盛的翰林院官员出列:“大战过后,金虏士气已衰,如今不过小股骚扰,不乘胜追击,还要求和?从前种种辛苦,都将毁于一旦!”

吴鸿喆道:“让金虏称臣,岁岁进贡,怎能算毁于一旦?”

第319章 疲惫

“金虏凶蛮彪悍,不灭其气概,会俯首称臣?简直是痴人说梦!”年轻官员气势汹汹。

吴鸿喆受他抢白,不恼不怒:“帝王之治,攘外必先安内。”

又有人站出来道:“既要议和,何不决战前夕议和?此时再议,让战死堡寨的将士尸骨难安。”

一时间,和还是战,再起争论。

和者认定国朝财库空虚,更不能让宽州大权旁落。

战者认定要乘胜追击,不过暂时分出宽州大权,事毕收回,为何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防备至此难道大败金虏后,便要藏名将?

皇帝坐着,上半身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双目半阖,十指交叉在腹前,同时压下两声咳嗽。

他知道他们是想消弭粮草、冬衣带来的祸事,吵闹的越凶,越能浑水摸鱼。

这些衣紫腰黄之人,对外是将、相、官,在他面前却只是读书人中的一个,这些人怕他,怕他身后至高无上的皇权,怕禁军手中举起的廷杖,怕被“弃于市”,怕一朝被夺。

惧怕藏在忠心下,藏在亲情下,藏在随机应变的言辞下,但再惧怕,也会被贪欲压下去。

唯独莫聆风,不惧他。

他因此而疲惫,本就昏沉的病体越发难受。

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