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广陵站在病房当中望着王照安的背影,不矮小也不瘦弱,就是从脊梁里透出无依无靠。
他走向阳台,敲了敲玻璃门后把门拉开,走到王照安背后伸出两手撑在她身侧将她罩住。
王照安一动不动,呼吸也很轻,几乎看不到肩膀的起伏。周广陵下巴轻轻压在她的头顶,激得她身子一抖,向旁边偏了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次伤人之后他都会沉默地有些肢体接触,她明白,这是施舍给她一个台阶,走下来是知情识趣,不走就是不识抬举。
周广陵捏着她的双手,两个人的手臂拢在她身前。王照安的身子轻轻向后倚去,靠在他怀里。
“就是个小手术,我不至于连碗筷都收拾不动,所以没想到让银姐帮忙。”她说,“你说我装好人…你横人家一句,自己拍拍屁股上班去了,我还得在这里让人家照顾。我好意思么?”
“照顾你是她的工作。”他略带笑意低一低头,鼻尖蹭着她的耳朵。
“是啊,”她痒得把头一歪,“你的钱是用来换她的照顾,又不是买她的尊严。”
周广陵笑容消散,沉默下来。
她说得有道理,但放在今天的事情里难免小题大做。
“出院之前,我和银姐待的时间比和你一起要久得多。你待她客气,她对我当然就热心一些。不然人家可以只完成分内工作,不理我。护理又不是陪聊。”她的手从他手心里脱出来,转而用食指点一点他的手臂,“为人处世的道理你比我懂多了,就当为我这几天舒心点嘛。”
周广陵“嗯”了一声,临走叫大齐拿了一张千广百货的提货卡给王照安,让她转交给银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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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广陵的假休了两天,之后又回到盛夏去住,只在中午或晚上到病房和王照安待上一会儿。
一天,周广陵午饭时间过来,从盛夏叫了餐,七碗八碟地占着桌子。
从住院那天起,连续吃了两个多星期科学却简单的病号饭,王照安盯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两眼放光。
等周广陵先开动,她才从面前的菜下手,夹了一筷子放在嘴里细细咀嚼。虽然发觉他向餐厅要求减少使用调味料,她还是为尝到菜肴而非食材的味道感到激动。
“味道还行么?”他问。
她重重点头,“比水煮鸡胸肉好多了。”
周广陵像是不饿,每样菜夹过几筷子就着一小碗米饭就算是吃饱了。王照安吃饭不快,见他吃得安静斯文,自己更加收敛,不敢多吃。在他吃完后她紧跟着说吃好了,放下筷子。
除了两天前潦草地一起喝了点粥,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和周广陵吃一顿饭,吃得很累,像应付饭局。
好在他没坐两分钟就出门去了吸烟室,她趁机拿过小勺舀了些菜放在碗里,将剩下的米饭扫光,然后让银姐帮忙收拾了现场。
周广陵抽烟回来,王照安正侧卧在沙发上玩手机。他推一推她的腿,她自觉将两腿一收让出位置,身子换了个方向,脑袋枕住他的胳膊。
“看什么呢?”
“刷微博。”
她不躲着他,自顾自看本地榜的帖子。周广陵瞥了一眼,瞧见长图里赫然标着“沈云爱巢低调会神秘男友共度春宵”。
他随口问道:“谁是沈云?”
“一个演员,没什么演技,颜值也一般,在各种剧里演小配角。”王照安往前翻,划出一张沈云的剧照给他看,“之前有帖子扒她,说背景特别硬,后来帖子沉了。”
她把自己说得笑了。
“背景真硬的话带资进组也早火了…”她说。
见她一无所知,周广陵置之一笑,也不告诉她沈云是叶繁枝的艺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