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也就是苏子所说的:‘人间有味是清欢’。”

她似懂非懂地听着漫桃这一大段话,不知道这段话里话外、若有似无的劝慰、安慰从何而起。

“就像望梅止渴。没有梅子,这人生可怎么挨。

我们要好好修炼,总会有修成的那一天。

到那会子,我们就一起做个接任务,赚几两碎银度日的散人,春天买杏花买花戴,夏天一起纳凉吃浮冰甜瓜,秋天一起去赏月賞枫叶,冬天一起围炉观雪饮酒,把日子过得清欢,不知老之将至。”

“你说好不好啊?”

“好。”

“好,那现在好好入睡,你这周什么都别想,好好养伤就好。

修行方面,我帮你在你师父、和师叔面前掩饰,我每日来给你送三餐啊。”

“好,谢谢漫桃。”她说着依偎在漫桃身上。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谢。”她早已把念雪当作家人。

见她睡去,她才轻叹了口气。

命运总是厚此薄彼,她们便在乱世里抱团取暖,依偎成彼此浮木的姿态,自画饼充饥、望梅止渴,日子过不成诗,便寻几晌清欢,聊寄人生。

写完竟觉得有心灵毒鸡汤内味了害

第7章 7

一洵参加完清谈会回来没有看到念雪,便以为她在别处修炼。

回来路上买的柿子饼还温热,便询问起漫桃来。

“她说她这周去南寺练独竹漂去了。”

“什么去的,就她一个人去的?”

“嗯。”漫桃也含糊着回应。

一个不习水性的人,还独自一个人去练独竹漂?

漫桃看着一洵师叔冷凝着脸走了开去。

运起轻功往南寺走去,不消两注香的时间,便到了南寺。

南寺在扫地的小师弟看到一洵还很意外,一洵师叔很少往这边来:“一洵师叔,好久不见,来找江珏师姐吗?”

虽然一字辈比他们辈分大得多,一洵平日里清淡寡言,但小道修们问起他道上的问题的时候,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偶尔带他们修炼,也很细心、耐心,因此小道修们都很喜欢他。

“嗯。”

“师姐在偏殿。”

“好,谢谢。”

说着没有往偏殿,反而是往西门外走去。

湖边没有人,她又在撒谎。

脸色更寒了往回走,遇到了江珏。

“稀客啊,今天怎么有雅兴来南寺賞湖?”

说是賞也不像是賞,哪有人賞湖賞秋色,賞得一脸寒气的?

“嗯,好久不见,最近有带人练独竹漂吗?”

哪有好久不见,她隔三岔五往竺隐寺去,分明是他一心修炼,视而不见。江珏心里想着,嘴上却略过这个话题不提,只回说“没有。那群兔崽子地上的基本功都还不行呢,还想玩儿水?”

“谢谢。”说着转身,运起轻功回竺隐寺。

江珏:“?”这句谢谢,从何而起?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一声轻叹,轻似两瓣秋莲落地。

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留他下来一起吃茶,珍藏的一瓮收集的荷花上的露水,收藏的天青釉碗,正打算给他泡六安茶,他倒走了。

大家从小一起在寺里长大,他由来都是这般,除了“道”上的事,就剩“茶”还能聊上几句。

他爱茶懂茶却也不嗜茶。

她吃过他煮的茶,那会不懂赏玩茶器,只觉得好看,后来才知道那是脱胎甜白盖碗。茶的火候、汤候,恰到好处,做出来的茶:

“白乳浮盏面,如疏星淡月。”

她那会才后知后觉,喝茶为什么是赏心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