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我带你去看郎中。”
“别,你带我去柴房,给我收拾两床棉被就好。等师父回来了,你就说我去南寺练独竹飘去了,师叔那边你就说我得风寒。”
竺隐寺在城西,城南还有个分寺,大家便呼做“南寺”,那边的寺教西门外就是清湖,带他们练独竹飘基本功的江珏,便在城南修行。
自己嘴馋翻墙出去买柿子饼,还修道不精被打的一身淤肿、脱臼回来,这种事情可不兴让师父知道。
只能你瞒我瞒,等淤血消了、脸不肿了才好出去。
“你这样不去看郎中怎么会好?”白漫急得直落泪。
“真没什么事,看着厉害,其实都没出血,只是淤青,我歇一周就好了。你先背我到柴房罢。”
漫桃背她到小柴房,平日里大家取柴都到大柴房,是以这处人迹罕至。给她抱了两床被子,一床垫着,一床盖着。
还打了一壶温水,递了一瓶活血化淤的药丸子给她。
“我没事了,你出去一会翻墙出去还是换下道袍再出去。”说着抹过漫桃脸上的泪。
“我不出去了,我留下来照顾你。”
“我真没事了,柿子饼你吃不吃,凉了也不好吃了。”她苦笑道。
“我出去给你买温热的。”
“你出去的时候,不要抄小路回来,走正道......”
“你今日到底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人了?”
那些人提到师父的名称,好像也还认得她,她不好说,只好编造了个“英雄救美,反被虎伤”的故事。
“下次自己一个人,你还是别轻易出手了。”
“嗯嗯。”
“你今晚回我屋子里和我睡罢。”
“不用了,你不用担心我了,我准备睡了。”
“我守着你睡。”
“不用,麻烦你这一周给我带吃的来就好。”
“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真没什么伤口,只是淤青。”
“那好,那我现在去拿热茶袋子,给你敷一下脸。”
“我的脸很明显吗?”一侧的嘴角裂口了口子肿了,说话也仔细着张嘴,一不小心就拉扯到伤口。
“都肿成猪八戒了。”
“啊?那你回来再带上铜镜,让我看看。”
这人这才着急自己的伤,原是个不怕疼、怕丑的。
漫桃也笑了,出去用手帕裹了茶叶回来,在她脸上好生敷着揉着。
她不想让漫桃担心,再者龇牙咧嘴只会拉上她嘴角的伤口,想掐自己的手心,手指也都充盈着淤血,便生生受着,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你等我一会,我去给你买好吃的。”
“你不用管我了,我将就着吃柿子饼就好了。”
漫桃出去了,她才好开始哼哼唧唧地痛出声来,袍下皮肉破了好几处,她忍着疼擦过伤口处,无声哭泣着,不知道为了什么。
她哭自己冷掉的柿子饼,哭自己平白生受一顿毒打,哭自己如柿子饼一样生冷了没有温度、家破人亡的人生,哭自己终日浮浮沉沉,求死不得,求生被命运百般作弄,水中捞月,不得眷顾的命运。
哭累了便也睡着了。
漫桃去玉春楼时,柿子饼已经卖完了,便买了栗子饼,听念雪的话,走大路,疾步回来。
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带着泪痕入睡的脸。
“来,吃点栗子饼再睡。”
漫桃再睁开眼时,眼睛已经哭肿了。
但她没有照铜镜,漫桃也没有提,所以她也不知自己现在就是双眼红肿如桃狼狈的模样。
“玉春楼的柿子饼已经卖完了,我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