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已经故去的人儿,她也介意吗?
殊不知,正是因为无法计较,才越发让人耿耿于怀,当连气都生不得的时候,那种无力感更折磨人,桑晚晚推开了他的手:
“我需要冷静、消化一下,王爷去忙吧,没事不用过来了。”
是啊。
跟一个死人,她能计较什么?
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
失去的初恋,留在他心尖的除了遗憾就是美好,这辈子怕都注定在他心上占有一隅,磨灭不掉了。
至于这一隅,究竟有多大,谁知道?
桑晚晚很难受。
难受到不知道如何排揎。
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曾经渣男与初恋旧情复燃的时候,对她而言,就是晴天霹雳,曾经,她也是这样毫无保留地为了一个男人付出;也是这样,觉得初恋在渣男的心中就是一个死人,永远不可能回来的那种,可事实上,血海深仇算什么,还不是一样该复合就复合了。
那死人呢?
一个相似的都能让他中计,至于什么所谓的将计就计、引蛇出洞,这一刻在桑晚晚的脑子里全都自动过滤了,她直觉后面的都是其次,那个没找到的女人才是重点。
他很在意这个江凝月。
最关键的是,她捕捉到了更重要的一点,他跟楚王的矛盾不光是因为皇权之争,还与这个女人有关。
林林总总,彻底搅浑了桑晚晚一池心水。
……
那天之后,萧祁墨几乎每天过来,恨不得一天三趟地跑。
两个人没有吵架,看起来也是一如往昔,恩爱缠绵什么都没少,但慢慢地,他就察觉,她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就像是从心上变了质的苹果,不管外面看着多么完好,终归不复之初。
临近年关,萧祁墨也忙了起来,可再忙,他也始终记挂着这件事。
一年一度的除夕夜,肯定是要去宫里过的,因此,特意选了小年的日子,萧祁墨决定陪她回桑家。
不出所料,从得知了这个消息,桑晚晚的脸上的笑容就多了,每天就开心地各种忙活收拾,连吃食也不放过,冬天冷,食物也不怕坏,用几个丫头的话说,她这是恨不得把整个王府都搬空。
小年的时候,一早两人就回了桑家,看到父母都好好地,家里也都是年味的气息,桑晚晚就觉得此生圆满了。
一家人吃了个团圆饭,母女俩小房间里单独说话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抱头痛哭了一场,是高兴,也是为短暂的团聚后即将而来的离别。
“娘,你跟爹真的不去王府过年吗?”
“傻孩子,嫁人了就是嫁人了。王爷再宠你,府里再你说了算,也不能这样。人言可畏,何况王府那种地方,我偶尔能去看看你就很高兴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怎好去丢人现眼?”
“娘”
“好了,知道,你不嫌弃,不丢人。”
对女儿没辙,桑母也不跟她争辩,拿了给她准备的小包袱就塞给了她:
“给你做了两件贴身的小棉袄,都是用的最轻最保暖的蚕丝,穿在里面也不会显,晚晚,天冷了就少出门,可别感冒了。离着这么近,有空回来就是。”
“这些金叶子,是你爹特意让人给你打的,不大,在府里府外你用着也方便,缺钱的话不好跟王爷要,一定要跟爹娘说,别委屈了自己,有些能用钱解决的事儿该花就花。咱们家店铺现在生意很好,也没那么多人上门找茬了,你爹拿钱回来就高兴地直叨叨……”
捧着手里沉甸甸的荷包,桑晚晚眼眶都有些酸了,挽着母亲的手,掏了两张银票递过去:
“娘,我不缺钱,王爷上次给了我几十万两,够我买条街了,金叶子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