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的手。”
等到开口,他才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声音简直嘶哑到不像话。
分明在气喘吁吁,却又拼命想要在宿敌面前掩盖这点,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
露出餍足神色的恶魔欣然照做。
男人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领带,也不忘将对方身上的领带扯落。
捆住白发青年双手的傀儡线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下秒,还在喘/气的魔术师忽然把勾住黑发恶魔的脖颈,迫使对方低下头来,主动献上个吻。
这个动作使后者有片刻的滞涩,瞳孔微睁,而后将人抱紧,胸膛止不住地颤抖,发出愉悦的闷笑,开启了新轮的激战。
同样没有吻技可言的宗九满脑子都想着扳回城,刚刚在宿敌面前落入的下风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这回,换温热贴上了冰冷。
同上个血腥的亲吻截然不同的是,这个吻明显要疯狂热烈地多。
两具与世俗水火不容的躯体靠在起,皮囊背后隐藏着极其相似又截然不同的灵魂,他们放肆亲吻着,滚进烈火。
在尘世中以他人苦痛为乐,在灯光下演绎骗人戏法。个兴致缺缺,个沟壑难填。
他们都却缺失了什么东西,却又像在对方的身上找到了补全,终于完整。
疯子不知道该怎么亲吻,魔术师也不会。
他们只会拼命撕咬,试图将对方的动作和防抗压下,吞进喉咙,嵌入自己的骨血。
恶魔和魔术师都是不懂得爱为如何的生物。
他们聪明,他们自负,他们骨子里埋着样的疯狂,却永远学不会爱人。
爱是盔甲,也是软肋。他们没有软肋,但也丧失了盔甲。
头次,恶魔放下了输赢,大笑着回吻了魔术师。
他干脆展露自己的领域,任由对方费力地在寒冷的地狱里探索。
男人懒洋洋地将人搂住,搭在后颈的手把玩着对方垂下来的白发,缓缓在松开的衣物周围游弋。
魔术师身上依旧穿着那套和恶魔模样的衣服。
恶魔的身材本就比纤细的魔术师宽上不少。因为身形骤然缩小变矮的缘故,原先合身的西装此刻变得松松垮垮,搭在身上,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
领带被解下来后,白衬衫便没有了束缚,又因为他们方才过于激/烈的深/吻,领口松开了大片,露出背后大片大片白到几乎能在黑暗里散发出荧光的皮肤。
暗金色的瞳孔盯着那处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的锁/骨。
这并非是寻常老练猎手锁定自己猎物的目光,反倒更像是食客在盯着盛放在桌上的佳肴盛宴,打心底里盘算着该怎么样才能把对方拆吃入腹,缓慢品尝。
男人若有所思。
他终于搞明白了,之前为什么面对魔术师时他会有种干渴,比杀意更为焦灼的欲/望。
......那是性/欲。
冰冷的白手套趁着白发青年正在努力适应他温度的时候悄悄绕到身前,将深灰色马甲的纽扣解开。
本来就是恶魔的衣服,没有人比恶魔更熟悉它的构造。
男人轻轻勾,在魔术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负责收紧腰线的马甲应声解开,搭在敞开的手臂上。从他居高临下的角度能够看到更深/处抹殷/红。
瞳孔里烧起簇簇撩起的暗火。
另只手从衬衫敞开的领口探入,顺着青年脊柱骨凹陷的线条缓缓朝上试探,或轻或重地按到肩胛骨那块,像是某种无需宣之于口的暗示。
正在皱着眉想要占尽上风的宗九回过神来,浅粉色的眼睛里满是阵清明。
恶魔欣赏了下对方眼尾因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