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2 / 3)

都不过取利的手段,有还是无或都在意料之中。本宫这几日其实在想,阁老为何会力排众议,认同陛下请镇北将军护卫来使回京之举呢?”

“所以殿下是觉得,此举欠妥?”崔德良报之一笑,“老臣斗胆,猜想殿下是觉得若当真诈局,北燕一意孤行,边境会再起波澜惹得民不聊生?的确,铁骑悍勇,但并非铁板一块。镇北将军若不能及时赶赴雁翎关,其中可生之波折绝非一二。但殿下可有想过,北漠愿付出如此筹码,是能从其中攫取何样的利?”

慕长临正襟危坐,道:“愿闻其详。”

“杀敌斩将固然快意,但燕地骄矜,又为强部,绝境之下,困兽之斗尤为骇人。越是此时,为君者更应顺时势着眼百姓之心,僚属之意。”马车行过闹市,入耳是商贾如云,行者入潮。崔德良听着车外的繁华障目,对储君说,“北漠此刻虽陈兵,但这两部并非全然不可调和。此刻已逼得骄矜者伏低姿态,若再逼迫太甚,便是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理由,这个理由能将他们拧成一处,握手言和共抗强敌。”

“我大梁不惧兵锋,但殿下仁善,自当知若是如此,普天之下又会徒增多少涂炭之生灵。我等可于庇护下高枕无忧,但这天下万民,又该当如何?”

慕长临闻言沉默,车帘摇曳,偶可见灯火透窗而来,他望着那缕薄光,道:“阁老教诲的是,是我资质有限,到底没先想到这一层。”太子为人谦和,关上门面对着这位老臣,他其实更情愿以师长尊之。

“殿下不是未曾想到此。”崔德良合掌一叹,施然点破道,“是忧思过重,恐这一回,便是囚鹰于笼。”

“是。”慕长临坦率笑道,“有些情分得念,不能舍,否则就是忘恩小人。陛下的病得养,置于往日,我可闭目塞听,但如今……十二万铁骑的兵权,谁又说得准呢?其实不单是我,小婉在东宫听闻,嘴上宽慰我,但我知她心里也是担忧的。”

洛清河有职无爵,不论是依照礼制还是战局,都应当由世子代行护卫之职更为妥当。可咸诚帝偏偏点了洛清河在此时回来,其意可谓昭然。

提起崔时婉,崔德良的目光柔和了不少。他沉着眉眼,道:“天枢此番会一同回京,还请殿下安然做好分内之事,老臣亦会尽为臣之本,力保生民无恙,赤血不凉。若是阿婉再问起,便请殿下代为转告罢。”

马车转过闹市,缓缓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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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节七日后到京,禁军提前清扫了道路,在羽林披甲执锐去城门前撑场面前挂印下了差,难得落了个清闲。礼部的一干朝臣伴在储君身侧,于门前相迎。如此叫对方虽是求和,送来的也并非倚重的王族为质,但鸿胪寺礼数上却没有折下半点,依旧高上一级请太子迎客,算是给足了面子。

既已入京,雁翎所谓护卫的差事也就到了头。门前有府上兵将来迎,久而未归,这是常事,并无人因此置喙。

洛清河虽需与天子呈报军务,但大梁律外臣武将无诏不得入宫,咸诚帝既未差人来此堵她,便是没急着见人的意思。天枢同行,入京便要即刻去呈报政务,她与温明裳在城门前作别,顺势随着羽林将使节送去了驿馆,转头跟着那几个府上来接的府兵先回了侯府。

京中的诸多安置,路上温明裳已同她讲了个明白。洛清河回绝了老管家让她梳洗休息的意思,转头先去了东院。

金桂满园,还未入内便可闻暗香。可惜在此的都是劳碌命,连分点心思尚景的功夫都没有。高忱月昨夜临近天明方归,此刻困得抬不起头,一见栖谣落后洛清河小半步一同入内,简直激动地要落泪。

栖谣扫她一眼,先把带回来的骨哨抛给了廊下站着的赵君若,回头一把将凑上来的高忱月给摁回了栏杆边上。

“不必在此站着。”洛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