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但尘霾已矣,宽仁与守旧开辟不了而今的混沌,反而会让多年心血付诸东流。温大人,你很清楚这个道理,因为这也是阁老选定你的缘由,但你今日还是在问本宫,为什么?”
“坠茵落溷,殿下生来本落茵席之上。”温明裳摇头,却又莫名哂笑,她说,“但阿然与我讲过,道殿下会做应做之事,彼时我在想,举目四望皆虎狼,若是我是殿下,该如何解此局。”
慕奚饶有兴味,道:“你今夜见我,本欲借暗卫传信,但临了却再添此局引我二人至此……其实是想明白了的。”
取暖的炉火终于烧得旺盛,温明裳抬手凑近半分,笑道:“它是个幌子,引我来见你的幌子。”
她话音稍迟,又很快摇头否认道,“不对,不该如此说,东西是真的,殿下或许当真要用此物来……不必放在明面上给人看。”
她的另一只手在桌上缓慢滑动,伴着话音拼凑出一个不留痕迹的字。
那是一个“弑”字。
“不是我引殿下入彀,是殿下虚席以待。”温明裳道,“于公于私,她死之后,你是不可能没有半点恨的。所以不是你从太子手中拿到它的那一刻,而是在更早之前,你就有了这个谋划。”
慕奚的眸光在她指尖停留的位子一扫而过,没有否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