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节温热,叫人舒服得直眯眼。
“军政的事你来定。”她拨弄着文书,因为这个姿势说话的时候带着点鼻音,“缺什么文书记上盖了私印,天枢都能直接调。”
这是权柄高度集中的好处,也是温明裳一定要在此时借口推出天枢的原因。
就是这话关起门来说,难免好似带起些别的味道。洛清河失笑,在揉捏间剐蹭她的鬓发,弯身揶揄道:“财大气粗啊小温大人?”
温明裳半睁着眼,抓过她的手咬了一口,没怎么用力,倒像是幼兽磨蹭乳牙的依恋。
洛清河手肘撑在案上,就势接住了累得不想动弹的小狐狸虚张声势的爪牙,让齿间的锋利变得绵软不堪。她的手依旧摁在白皙如玉的后颈上,故意摩挲时带起轻微的战栗。
原本攥着袖口的指节慢慢随之下滑,变成了十指相扣。
温明裳眼底浮着水雾,她在分开时胸口起伏,好像呼吸都是这个人的气息。她攥着洛清河的手,过了好一阵才低声说。
“该入夜了吧。”
“是快了。”洛清河垂着眼,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无月的夜,是百鬼夜行。”
“齐王应该要到宫门前了。”温明裳看着她,“今夜陛下无暇去查长公主在何处,也无人会知道端王府的主子眼下尽皆不在府上,她们要在合适的时候出现。”
“万乘之躯不涉险,这是希璋旧日的改不掉毛病,也是她和殿下最大的区别。”洛清河看她揉捏着自己的指尖,“但如果小婉在就不一样。”
“王妃是端王的定海针。”温明裳笑得漫不经心,“只要坐得住,那么不论多少罪名准备罗织到他头上,余下的丝线一起,皆可一一扫平。”
她话音一顿,低语问:“阿然,要不要猜猜此事几日可毕?”
“凡此大案非月余不足息。”洛清河被她摸得有些痒,“但运筹帷幄在前,自然是越快尘埃落定越有裨益,那便五日吧。”
“春闱也才三日。”温明裳笑起来,“有人急的呢。”
洛清河想了想,正想回话,声音却在下一瞬开口之际戛然而止。她眼睫骤然颤动,向下时对上一双无辜的眼睛。
它的主人在耳语间不动声色地含住了掌心里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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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房里灯火通明。
“这雨下了一日,当真是让人生厌。”慕长珺揣着手,他在同自己对弈,但这话是说给慕长临听的,“也该到停的时候了。”
慕长临放下手稿看他,那双和长姐一模一样的眼睛里盛着火光,却有着不同于暗影的透彻。他道:“皇兄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