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越不做好。
这病不难治但难防,也要命。
“大灾之后有大疫,可谭宏康才去三日,在泉通待也不会超过两天。”温明裳敲着桌沿,紧皱着眉道,“不可能是他到了才出了乱子。”
隐患早就有了,可惜无人发现。
“若是望海潮塌了之后才起的病,也不会来得如此突然。”洛清河明白她的意思,“这和存档写的不一样。”
消息断掉是在望海潮塌了之后,所有人的注意都转移到了这里,想的都是先救人,再联系府台。
州府城中的时疫便是在这个时候被发现的。
那么泉通……会更早吗?为什么没人报上来?
“你要封锁州郡线,是不是也因为这个?”温明裳抬眸看她,“若不是天灾而是人为,那么这个‘人’,此刻一定还在丹州境内!”
“是。”洛清河压着目光,眉眼在烛光下浮现出冷峻的芒,“不论是为了时疫还是事后追查,丹州此刻决不能再让人出入。至于泉通那边……谭宏康和姚言涛到现在还没回信,除却时疫这一层,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
“有人不想让他们的消息传到这里。”洛清河抿起唇,“五大家同气连枝,这句话不是空话。泉通是姚氏的泉通,但它不是铁壁铜墙。”
温明裳闻言一愣,随即想起今日看到的那些记档。
姚氏督办的望海潮啊……
“这些先不论,我在想……若是真到了最糟的时候,没了姚言涛,也没了谭宏康。”她勉强定神,抛出另一个问题,“泉通又该怎么办?”
现在还未收到其余九城有关时疫的消息,那就代表它们至少算得上安全,只有州府和泉通……真到了那一步,还有人敢进去统筹全局吗?
如若没有,那么泉通……会成一座死城。
“你不能去。”洛清河一言点破,“时疫或许不会要命,但你身上有一样东西会要你的命。”
木石。
程秋白说过,这东西掺了任何一样旁的东西,都是世上最烈的毒。
温明裳轻轻抿起唇,她当然知道这一点,可她不是高殿之上那些已无良知的丧心病狂之辈。
“你也不能去。”她烦倦地闭上眼,低声道,“疫起必有动荡,你有三长两短,北边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