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2 / 3)

功尚有他人,少卿功高,却也不可忘忠良。”

洛清河转着拇指的骨扳指,听到这最后一字落了地,才悠悠瞥了眼骚动的群臣。她站在兵部尚书的侧手边,面上透着的是事不关己的淡漠,倒是十足的外臣不干政的做派。上回柳文钊在洛清泽那儿吃了瘪,今次还未开始便在门口又落了个下马威,再找不痛快那就是真的没脑子。除了柳家,旁的人更没由头问她什么。

温明裳亦是神色如常,她面带恭顺静立于其下,靛蓝的官袍衬得人若飒飒青竹,前襟白鹇振翅欲飞。好看是好看的,就是这姑娘的这张脸本就白净纤柔,过于黑白分明,叫眼尾的红痣就更扎眼了。

洛清河借着众人的议论声和游弋的目光名正言顺地盯着人瞧,待到声音似乎弱下三两分,她眸光微移,却在阒然间撞上阁老的目光。

这位内阁元辅早已不再年轻,但这双眼锐利如初。

温明裳也在此时抬头,但她没看崔德良,而是望向了都察院的方向。

步履声清脆,却像是一个信号,在霎那扼住了众臣的喉舌。

温明裳眸光也跟着倏然间一凛,她悄然握紧了手中的笏板,心里道自叹了声。

来了。

“禀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咸诚帝闻声望去,他抬手下压,示意朝臣肃静,而后才道:“讲。”

洛清河瞥了眼那人的腰牌,忽而一哂。

嚯,佥都御史,柳家还真是可以,这一下搬出来的便是个四品的差。到底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底子是真的够厚实的。

温明裳瞥了那人一眼,想起来这应当是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叫做左丘桁的。

“陛下要赏,臣绝无异议,然我都察院素以纠劾百官,辩明冤枉为要,今日阁老既言赏要议,那么罚是否也需理清一二?”

“哦?”咸诚帝露出个饶有兴味的表情来,“卿且说来听听,何谓罚呢?”

左丘桁袖袍一展,先朝着崔德良一拜,而后面向温明裳开口:“温大人,还请上前半步,既为罚之罪状,还请大人一辩认或是不认。”

温明裳依言上前,拱手道:“左丘大人请讲,下官洗耳恭听,若所言为实,我便认。”

私语声又起,柳文钊冷哼了声,像是在讥讽她的不自量力。

都察院没有证据从不乱说话,在朝为官者谁人没点见不得光的东西?这般坦然……怕是要吃大亏!

“大人功高,但其罪有三。”左丘桁抬手一指,“其一,毁堤诱敌固然可敬,然今朝雨露尚未祸及良田,此举致使良田受灾,百姓流离,其罪在民。虽其后有所行,但灾祸已成,其间亏空还需户部另行填补方平民愤。微臣斗胆相问端王殿下,这道折子为殿下所拟,殿下可否告知户部拨款银两几何?”

今日王妃染了风寒,小公主又哭闹得紧,慕长临本是不必上朝的,但思及今日非同往常,他还是来了,就是不曾想到这些党争还把他一个皇子拽了上去。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洛清河,又看了眼上首的咸诚帝,开口说了个数目,却没言其他的。

“这些银子都够买丹州一半的民粮了。”兵部尚书侧头跟手下人小声说了这么一句,“唉,不过民愤与北燕之患,比不得啊……又不是淹了整个济州,一小片地方,军粮和民粮都不必倚仗,委实无伤大雅的。”

这第一条听着好似有些道理,实际上站不住脚,功过相抵,倒是没什么牵累。

温明裳微微颔首,道:“大人继续。”

“其二,擅自定盟,暗通匪帮!”左丘桁一拍掌,“虽为权宜之计,但伤民之心,非一朝忠臣所为!丹济商运苦匪寇久矣,此举无异议助纣为虐,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此番有信,苦民,失信,必使水匪愈发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