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雁翎血战后的洛清河,手上刀伤深入骨,目光中却没有半分怯。
该说当真是一样的人,否则决计走不到一块儿去吗?
“师尊已出关。”程秋白拿起帕子擦拭指尖的水珠,药粉起效需要至少半个时辰,她此刻也只有等着,“未到山穷水尽。”
“我明白姑娘的意思。”温明裳淡笑着颔首起身,朝她一拜,“有劳姑娘费心,即便无法,终归也不过体弱罢了,我本就是个羸弱文臣。”
嘴上这般说,但她却悄悄伸手去拽住了洛清河垂在身侧的手指。
微薄的热意,却好似成了幽暗里的一点星火。
回去时一路无话。
洛清河在府门前把她从踏雪上接下来,她面上看不出什么有别于往日的情绪,只在松开马缰时瞥了眼西侧的暗巷,冷声道。
“滚出来。”
温明裳微微一愣,脑袋刚转过去便被氅衣裹了个严实。
洛清河比她高些,挡在前头时叫人看不分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只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仆役畏手畏脚的,万万没想到一路跟着过来藏得这样严实还能被揪出来。
宅邸门口的府兵们单膝跪下,齐声请罪。
即便这些人前脚刚到,但让主子自己发觉有异,那决计是他们的失职。
“起来。”洛清河没回头,但对着他们的声音要和缓许多,没有怪罪的意思,她眉头皱起,压着眸光走上前,“是今日宗平打得不够狠,还叫阴沟里的老鼠有心思上来蹦跶不成?”
那几个仆役不敢看她,哆嗦着跪下给她磕头告饶。
府里听着动静,自然知道出了岔子。宗平抓着刀便跑了出来,见到这些人时只觉得一阵头疼,委实烦透了。
“主子。”他稳了气息,低声道。
“同早上一样,打一顿丢回去。”洛清河这才转身,她话音微顿,目光扫过跪着的人时不轻不重地哼了声,“自己拿捏分寸,打完亲自丢回康乐伯门前。”
“若是柳家有人说你的不是,就让他自己滚过来靖安府!”
宗平连忙低头应是,待到洛清河拉着温明裳进了府门,他才松了口气。
乖乖,这是得有多久没见着主子用这样重的语气说话了?他一边咋舌一边招呼着府兵上前把人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