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是有在外流连的生人,您就去叫宗平过来认,若是看清这是姓柳的那家人手底下的差役,让府兵打发了,不必留情面。”
言罢也不说因由,她扬鞭打马,扬长而去。
“这……”黎辕有些错愕地张了张口,这么些年了,他也很少见到洛清河动气,“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这一大早的……”
“自作孽不可活。”栖谣摇了摇头,“外头风寒,您先进去吧,宗平若是回来,我来迎便是。”
黎辕虽然不知其因,但还是依言点了头。
这个时候街上没什么人,就连羽林都还不到上差的时候,洛清河没有顾忌着行人,任由踏雪撒蹄疾奔到了宫门前。
戍卫的羽林吓了一大跳,刚想拦马便见着洛清河狠狠勒缰,随即跳下了马。
“有劳通传。”她把马缰一扔,拱手道,“奉陛下之命,雁翎主将洛清河进宫述职。”
其实不必她多言,羽林自然认得这张脸,只是没成想人来得如此之早。
太极殿烛火昏黄,咸诚帝似也刚起身,还未换上朝服。
那些军报一早便快马递送回了京城,咸诚帝不论看没看,洛清河都得亲自讲解一番,从最初调度到白石河前对峙,最后道更改布防,无一疏漏。
咸诚帝支着下颌听她说完,道:“好,你办事朕自是放心。此事先放上一放,清河啊,朕有一事要问你。”
“陛下请讲。”洛清河垂着眸,恭敬道。
“昨日让沈统领代为传话,细思下来朕总觉得于礼不合。”咸诚帝眯起眼,沉吟了片刻道,“家事,国事……难办啊。”
洛清河眸光微闪,试探着开口:“为臣者当以国为先,陛下为公自当如此。”
“皆如此吗?”咸诚帝反问道。
洛清河面色未变,颔首道。
“当如此。”
晴日当空。
宗平带着府兵把外头鬼鬼祟祟的一帮差役揍了一顿扔回去,进来便瞧见温明裳披衣出了院子。眼下甚至还是朝会的时候,自家主子都还未回来,这起的委实有些过于早了。
“温大人。”他轻轻点头,“主子进宫了,大人若是闲来无事想走走,卑职可以相陪。”
“嗯,我知道。”温明裳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应允道,“既如此,有劳宗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