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1 / 2)

“来日,你与雁翎的身后是我。”温明裳在踏入院门之前伸手过去圈住她的腰,许诺道,“柳家奈何不了我,这是一局下了数年的棋,棋子或是执旗者,倾覆只在这朝夕。”

洛清河低头蹭着温明裳的鬓发缓缓收紧手臂,她喉咙微微滚动,呼吸就喷薄在耳畔。两个人静默了须臾,洛清河偏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眉心。牵挂的滋味带着种难言的酸涩,很新奇,同以往充斥在心间的滋味尽皆不同。君子皮肉下是磨砺而出的傲骨,但她甘愿在此刻为了怀中人俯首退步。

她可以骄傲到不去置喙那些言语,但若是温明裳……

她不想。

额间触感温润,温明裳眼睫轻颤了下,仰起头去吻上了想要退开的洛清河。

洛清河怔了一瞬,而后合上了眼任由她动作。

清辉染上修竹,寒霜覆雪。

栖谣在寅时末走进侯府的书房,肩上还携着晨起时的霜。天边仍旧昏沉,星月辉光已没入云端,这是最后的一段夜色,如浓墨般泼洒在云巅。

洛清河穿着冠服正在看桌上的文书,昨晚她们回来得晚了些,洛清泽干脆就将这数月来的禁军纪要放到了书房,他绝口不言自己初时挨了打的事情,全然当做公事来办。

这些东西不算很要紧,一点点翻完便好。洛清河放了手边的粥,点头示意栖谣坐下说话。

“主子。”栖谣在她对面落了座,将袖中的密信放至桌上,“这便是你让我去查的,有关柳氏暗房的消息。”

这事本该是许久之前便要查证的,但其后诸多变故,加之温明裳自己解释了几句,便由此搁置了下来。但洛清河心里记着,故而在离开济州时嘱咐栖谣,待此间事了,在济州多待几日。

柳氏自诩儒门傲骨,但如今族中还有几人存得这份风骨,不过伪君子。

洛清河粗略翻了一遍,随手扔在了案上,她揉了揉眉心,胸口深深起伏了一下,一挥手示意外头候着的下人先行退下。

栖谣抿着唇,她做了这么久的近侍,自然明白洛清河这个反应意味着什么。

这是当真起了怒意。

“将这份东西抄录后送给阁老。”洛清河道,“既为人师,自当承其责。这帮混账干的劳什子事,便让阁老也开开眼。”

“是。”栖谣点头,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事。我回来时看过水匪山头,撞见了一个不作山贼打扮者出入,便跟了一段。”

洛清河取了氅衣搭在臂弯里,闻言道:“柳家人?”

“是。”栖谣跟着起身,“来不及过多查探,但此时现身,多半与温大人同水匪定的那口头盟约有关。”

此事非先例,柳文昌自己便做过,但做过与被人当堂相告是两回事。这是存了先发制人的念头在。

这般举动在当时是权宜之计,但到底落了口舌,会被揪住不放并不奇怪。

栖谣想了想,刚欲开口问她是否要知会一声给温明裳,却听见外头老管家敲了敲门。

洛清河今日要进宫述职,委实耽搁不得,这是上来提醒时辰来了。

“若是撞见,告诉一声也无妨。”洛清河披了衣,“其实单这一点无关紧要,既然当日敢冒险而为,那此事在她心中自有计较,且看便是。再者……口头之盟,一无人,二无物,谁敢定真假?凭一家之言吗?”

栖谣拱手应了声是。

街上湿漉漉的,早时的霜还未全然化去,海东青站在飞檐上,爪下还扣着厨房送来的新鲜肉条。它扑腾了两下翅膀想要飞下来,洛清河便朝它打了个低低的呼哨。

猛禽歪了下脑袋,听出这是不要它跟着的意思,转头抓着肉飞远了。

“黎叔。”洛清河见状轻笑了声翻身上马,回头跟黎辕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