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林墨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我也做不到对那样残酷的事实视而不见。
当我们的内心认定马宣是受虐者,认定他是被欺负的可怜人时,正义的那杆秤,便失衡了。
不知不觉中,我们排斥任何怀疑马宣的想法。尤其是将仓房掘地三尺后,我们感到十分愧疚,哪里还会去思考马宣的谎言?
所以,就这么顺理成章的,马宣用一番漏洞百出的谎言,遮住了我们的视线,主导了我们的思维,让我们彻底偏离了原先的办案轨道。
倘若不是凌威将军您一脚踹开院门,令大家提前发现了东厢房的秘密,只怕,要再过好几日,我们才会找到顾立辉他们的尸体呢!”
“不对不对!”凌威皱眉道:“墨姑娘,我承认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但是你还记不记得今早我们去马宣的篱笆小院,你突然踩了一脚泥,王爷问守门兄弟的那番话?
那名兄弟说,他们从昨日接到我的命令把守在篱笆小院门口时起,院子里的情况就是那样。
这说明,顾立福杀人之时,院子里就被水淹了啊!”
“不!凌将军忘记了还有时间差!”
“时间差?”
“对!”眯起眼睛,林墨缓缓道:“马宣原本就在忧心突然转移抛尸地点,留下的地面挖掘痕迹会暴露自己。顾立福却突然杀死钱多,又跑去马宣的篱笆小院行凶,这让马宣一下子抓住了极好的嫁祸于人的机会。
如果,他利用自己被送去宫学医社让郎中医治的那段时间,偷偷跑回来,挖开九曲河堤排放污水,那么,大量污水倾泻而出,是有可能在极短时间内,淹没地势偏低的篱笆小院的。
而凌将军您率领虎贲军赶来的时候,我和王爷已经在院子里勘察现场有一阵了。
就算忽略我和王爷接到报案赶去翰林宫学的那段时间,从顾立福杀人,到虎贲军赶来接手宫学护院封锁现场这段时间,也足够马宣排放污水毁灭抛尸藏尸现场痕迹了。”
“可是,那段时间,马宣不是昏迷了吗?他都是被学子们抬去宫学医社接受郎中治疗的。要如何再跑回来偷偷挖开九曲河堤?”
“昏迷?嗤……”林墨冷笑:“昏迷是可以装的。
以马宣长期遭受宫学霸凌的经验和忍耐力,就算手臂被顾立福砍伤,他也绝对可以忍耐住疼痛,去做一些你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就算墨姑娘说得对,马宣是个瘸子,他连走路都不利索,要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这些事情?”
“是啊!”林墨感叹:“马宣的腿断了,十天的时间应该长不好。可,若是有名医术高超的医者,在十天里,硬是帮他接骨恢复了呢?”
“啊?”凌威一愣:“墨姑娘,你是说,马宣他是假装的瘸子?”
“这要等我们抓住他,仔细给他检查一下,便清楚了。”
“不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凌威脱口道:“既然马宣是这样一个心机深重,又极会演戏之人,他一定能想到我们很快就会拆穿他的谎言,那他……他……”
“他会逃跑!”林墨斩钉截铁道:“很有可能,他今早出现,除了误导我们,还为了回小院收拾衣物,打算畏罪潜逃!”
“凌威!”龙旭尧当机立断:“你速速带领五百名虎贲军赶去翰林宫学,一定要阻止马宣外逃!”
“诺!”
应完声,凌威伸手就要推车门。
龙旭尧却叱令马车停下,让凌威乘车速去虎贲军,自己和林墨徒步向大理寺走去。
“王爷为何不让我们一起去捉拿马宣?”林墨问。
“马宣跑不掉!”龙旭尧道:“但眼下,我们有必要搞清楚杀猪刀的来历。还有必要去见见顾立福,再度证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