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还提心吊胆,此时瞧着龙旭尧如天神般傲立当场,他也“呵呵”笑出声来:“墨姑娘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王爷会来这么一手?”
“嗯!”林墨点了下头:“王爷曾在秦州府的一个小县城里做过县太爷和捕头,对待聚众闹事、别有用心的刁民,他很有办法。
原本杀一儆百先声夺人便是他的拿手好戏,今日这顾老三自个儿往枪口上撞,就怪不得王爷拿他练刀了。
不过,王爷倒是长进不少,这一招,也使得愈发娴熟。”
“唉!”轻叹一声,李元杰道:“先声夺人好是好,但,就怕有人借题发挥大做文章。
毕竟王爷才刚刚还朝,如此树敌,万一招来恶名便不妥了。”
“恶名?切!”林墨嗤鼻:“李少卿错了。
正因定北王刚刚还朝,各方面势力都在盯着他,故,此时乃王爷立威的最佳时期。
想咱们王爷乃堂堂皇长子、定北王,曾在秦州府戍守屯边十五载,八岁上战场,杀敌无数、战功赫赫,一手创建虎贲军。这世上,倒是有几人,比定北王爷更有资格立在云端、傲视苍穹?
如今,一个商贾走卒都敢上门来找事,张口闭口就是大孙子。他顾家还真以为这盛乾王朝姓顾吗?
不过一个容妃,即便为皇上诞下皇子又如何?
她只是个妾,生下的十二皇子亦是小妾所出的幼子。如何能与保家卫国、威名远播的戍边大将军、皇长子相提并论?
见了定北王不行礼、不跪拜,反而口口声声将皇上当做儿子污蔑,王爷赏这顾老三一个大嘴巴,打他二十大板,着实太轻。
依我之见,王爷应该直接将这厮砍了献给皇上,看看皇上会如何定夺顾家纵容之罪?”
李元杰呆住。
顾老三的孬名在盛京众所周知,便是皇上都说这厮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压根不用出去瞧,只听顾老三张嘴就来那句“大孙子”,李元杰便知顾老三喝了不少酒。
连他都知晓的事情,定北王和林墨岂会不知?
盛京被顾老三纠缠过的达官贵人又不是一个两个,越是位高权重者,遇到顾老三这种泼皮无赖越喜欢绕道。
因此,李元杰一直以为龙旭尧也好,林墨也罢,都是秦州府来的。就算个个怀着经世之才,也没怎么见过世面,生怕他们人生地不熟被这顾老三欺负。
怎料,这二人才不管什么醉酒无赖,一出手就是大手笔,随便扣个帽子都是灭九族的重罪。
与这顾老三的耍无赖相比,定北王和林墨,简直……简直就是两个活土匪。
这般好是好,可就怕,锋芒太露,反而弄巧成拙啊!
咽了口口水,李元杰提醒道:“问题是……问题是……”
“李少卿可是担心皇上和稀泥吗?”将目光重新投向龙旭尧,林墨缓缓道:“您是觉得,皇上老糊涂了?”
如同醍醐灌顶,李元杰茅塞顿开。
对呀!
他怎么就忘了呢?
这定北王乃是被皇上逼回来的。
既然皇上如此急着将定北王召回,势必要重用。倘若定北王在盛京甫一露面,就被个下三滥的顾老三制住,那皇上的面子要往哪里放?而定北王将来的处境,又该多么艰难?
原来,表面上粗枝大叶、不拘小节的定北王,居然有如此深沉的智谋与心机?
才暗自说了声赞,却听林墨又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以德服人只适用于守天下,创业之初势必要先行立威。
而立威最有效的手段,便是杀一儆百!
王爷乃是林墨见过的最通透、最有勇有谋、心怀最为宽广之人。
他不玩弄权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