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皱了下眉。
难不成,这厮失心疯了?压根不知道自己昨晚做过什么?
不管李文修的杀人动机是什么,眼下他已经见过自己的亲人们。接下来最为重要的,乃是确定他是不是真凶?
收起同情心,林墨面色一寒:“衙役大哥们,快,将李文修拉开,剥去他的衣袍,查看他的肩膀和手臂。”
两名衙役上前,连拖带拽地将李文修拉下来。
正要去脱李文修的衣裳,刘诚却带人冲了进来。
一看见李文修,刘诚撸了袖子就要开打:“王八蛋!你跑得倒是快,连我都追不上你。”
这是什么情况?
林墨赶紧阻止:“刘捕头快住手!”
“墨姑娘别拦我,你不知道,这厮看见我们就跑,我们追了他一路,险些就追丢了。”
“嗯?”林墨眼眸一眯:“你们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哪里是我们找到他的?我们不过才走到后村,便见他衣冠不整、披头散发地跑过来。若不是有人认得他,还真被这厮糊弄过去……”
才说到这儿,刘诚一怔:“哎,不对呀!这厮不要命的疯跑,怎么跑回家来了?我还当他要畏罪潜逃呢?”
……
第27章 以命相搏的苦情戏
林墨心中猛地“咯噔”一下,脱口道:“你们没有让他回来?”
“没有!我们刚遇到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刘诚才说到此,便听李文修“啊”地一声怒吼,竟挣脱两名衙役的束缚,直直向沈初夏所在的那口大缸上撞去。
他这一下来得突然,谁也不曾防备,更来不及阻止。
“砰”地一声,血溅当场,前院瞬间鸦雀无声。
林墨愣怔一下,猛地扑上去:“快,赶紧救人!”
让人将李文修抬进卧房,林墨手脚麻利地替他止血抢救,小脸却绷得铁青。
李文修这一撞着实不轻,额头上凹进去一个坑,鲜血汩汩地往外冒,连脖颈都快扭断了。好在,尚有一丝脉搏,人还未气绝。
在场除了林墨,只有老仵作懂些医术。林墨清场后请老仵作帮忙摁住李文修的伤口止血,迅速施针先替李文修提住这口气。
然后,林墨又让刘诚找来几块木板,手脚麻利地固定住李文修的脖子,这才在沈初夏的针线盒子里寻了枚绣花针,用火烛烤了,开始缝合李文修额头上的伤口。
用针线缝合伤口并非林墨独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早已操作过。但此法凶险,一般情况下,医者都不做首选。
老仵作看了数秒,实在憋不住,轻声提醒:“墨姑娘,这样缝合,将来会不会有损他的身体?”
“救人要紧。其他事情,等他醒过来再说!”
“那,他这样,还能救得过来吗?”
“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话让刘诚和老仵作心头皆是一凛。
他二人都经历过大场面,只瞧李文修头上的伤,便知方才一撞,这厮是存了死志。
一名凶手,倘若杀了人又潜逃,那他被捕后上演苦情戏混淆视听,可会以命相搏?
一时间,刘诚和老仵作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只能用疑惑求证的目光看着林墨。
林墨心头也五味陈杂。
本案看起来十分简单,对于有经验的仵作来说,简直一目了然。
可她就是分析不出李文修的杀人动机。
没有杀人动机,根本结不了案。便是强行屈打成招,在林墨心中也是个永远解不开的疙瘩。
所以她不停扪心自问,李文修为什么要杀人?
年轻男子杀死结发妻子大多为情,亦有极其狠心之人,情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