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腰,刘诚转身要走。
才迈出脚步,孩子竟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大叔你别走!我真的找仵作姐姐有事。你既然认得仵作姐姐,那你帮我叫她出来可好?”
“你有事?你一个屁大点的娃娃能有何事?我才有事!快撒手,我很急,不能耽搁!”
“我也很急,我想问仵作姐姐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人命关天!”
“嗯?”刘诚眼珠一转:“那你方才为何不跟你奶奶一起去院子里问?”
“我奶奶说,那院子里不干净,有很可怕的东西,不让我去。”
不干净?
究竟是王阿婶忒过于心细,还是别有用心?
拍拍孩子的头,刘诚不动声色道:“你奶奶说得对,你赶紧回家去。莫要告诉你奶奶遇到我的事情,更不要与她提起你我的交易。等我忙完,看看仵作姐姐有没有时间。她若有空,我和她一同来寻你!”
“你骗我!”孩子登时急了,拼命拉扯刘诚的衣服,将刘诚的腰带都扯散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儿?本捕头真的有急事,若被你耽搁了,你可吃罪得起?”
“我……”像是被刘诚吓到,孩子犹豫了下,终于松开手,却眼泪汪汪瞧着刘诚:“那大叔,你可否帮我问问仵作姐姐,子规鸟夜啼,是不是要死人?”
“子规夜啼要死人?”怔了下,刘诚满脸无语:“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想见仵作姐姐就是要问这个吗?”
“对!”孩子眸底皆是急切与渴望:“大叔能不能帮我问问仵作姐姐?这个很急很重要!”
“行行!我忙完了就帮你问。”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待刘诚走出去好几步,孩子又追上来:“大叔你可别忘了,千万别忘了,一定要帮我问仵作姐姐啊!子规鸟夜啼四声,是不是要死很多人?这件事人命关天啊!”
“好了好了,我记住了,待会儿回来就帮你问!”
话毕,再不理睬小孩,刘诚带着衙役们一路往后村去了。
孩童痴痴地瞧着他的身影,半响,眼珠转了转,竟是满脸的泪。
“奶奶说,子规夜啼,不死也有凶。昨夜我明明听见子规鸟叫了四声,小月和小风就死了,他们娘亲和爷爷奶奶也死了。
如果今晚子规鸟再来窗前啼叫,是不是我跟奶奶,还有爹爹和娘亲,也会死?”
自言自语完,孩童又伤心地抹了会子眼泪,直到院子里传来王阿婶有气无力的呼唤声,他才擦干眼泪,垂头丧气地回家去了……
第26章 出人意料的凶手
现场基本上已勘察完毕,没必要继续将五名受害人的尸体留在前院惹人非议,林墨便和老仵作商量将大缸移开。
沈初夏一家被灭门,屋子里今日没有生火,但怎么室内温度都比露天强。衙役们索性将大缸先推去厨房,便于李文修回来见死者最后一面,也好等缸内的冰自行融化后,再将尸体打捞上来,抬回县衙去。
哪曾想,才将装着沈初夏公爹的大缸推进厨房,院子里便冲进来一名男子。
此人蓬头垢面、披头散发,寒冬腊月,身上只穿着件中衣。并且,两只脚上,仅着一只鞋。
不知道他跑了多久,赤足受伤,每踏出一步,便是一个清晰的血脚印。
冲进院子,男子一眼看见大缸,“啊”地惨叫一声,便朝沈初夏的尸体直直扑上来。
众人被他吓了一大跳,一时间都呆愣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瞧着他。
男子跑到缸前,猛地抱住沈初夏的头,整个人几乎趴在缸上,一边对着沈初夏的头脸狂亲,一边哭喊:“阿夏,阿夏?你怎么了?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做下如此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