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口黑衣人大方步入,低沉通报:“副会长,您妹妹。”

唐权星眸微动,嘴角浅笑更深。他的沉默就已经等于放人进来。终于,打发他无聊下午的人来了吗?

挺胸昂头,苏雁踏上室内的华丽地毯。她白衬衣干净,长裤知性简洁,长发挽成一丝不苟的发髻,桃花眼里阴郁更烦躁,冷美人面容和室内的昏沉格外贴衬。

她视线里根本看不清,朦胧得几乎辨不清方位,险些撞倒门边的景泰蓝花瓶。一声不吭几乎恨恨出气,她狠一脚踢上唐权的真皮沙发边。

力道之大,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都浑身一震,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室内庸脂俗粉的香气让苏雁厌恶。她眼角却又不由自主昂然打量起女孩们纤巧玲珑的曲线。现在的女孩子们各个出挑,肌肤莹白细嫩。

可恶。就不能找个正经班上?

她目光停顿片刻。

“怎么,妹妹有意见?”

玩味得很,唐权低笑,顺手一巴掌拍上身边女孩的臀。女孩没站稳,一个踉跄扑倒在刚刚端庄落座的苏雁脚边。

唐权漫不经心:“我把她送给妹妹?”

女孩赶紧爬起来,扭着腰给身边的苏雁殷勤倒满龙舌兰。

苏雁傲慢觑着女孩,像怕被蹭脏了脚,可眼神又有点拔不开。她一声冷哼:“我可没哥哥无耻,整日与人苟合。”

唐权倒全不在意。他这位歃血亲口认下的干妹妹脾性乖戾不在一两日,简直口是心非的典范。但若论阴谋诡计,倒当真无人能出苏雁其右。挥挥手,唐权打发莺莺燕燕们都滚,眼不见心不烦。

门轻轻关上,苏雁冷着脸直接开口,也不掩饰:

“我那个没用的挂牌丈夫要离婚。他堂堂正教授都养起小三来了,能忍?我要哥哥你威胁他,最好吓破他的胆。不准离。”

嗓音深海,唐权唇角讥诮扬起:“抓着没感情的婚姻不放,妹妹,你可真出息。”

苏雁端起桌上的龙舌兰一饮而尽,牙尖齿利反击:

“好哥哥,你不也甘愿做顾大小姐的安慰剂?好一条黑道忠犬,真有资格和我谈谁更拥有感情。”

唐权眼角骤然一拧,星眸眼底冷意横生,却不置一词。

苏雁才不管旁人怎么想:“黑道二把手的妹妹被人说绿就绿,哥哥您觉得合适?”

淡淡补刀完,苏雁把自己的要求带到,也不久留。她撂下空酒杯起身就走,像怕这摩洛哥豪宅玷污了她的身份。

她毫不留情继续刺激道:

“最近芳染可要开演奏会,我听说,”苏雁冷淡咬字,“第二小提琴手阳光又俊。想必,年轻男人活力无限,芳染日日都厮缠他练琴。弟弟们就没有芳染大小姐养不起的吧?”

门边,苏雁故意停顿,冷美人桃花眼妩媚昂扬,轻轻斜觑昏沉阴影里的唐权,更阴柔地添油加醋:

“毕竟,男人都是年轻的好。不过哥哥十年前也帅过,别太介意。”

唐权眉目不能更阴翳。打刀明晃晃的刀身在他手中危险一颤,他却终究一字不发。

苏雁冷笑一串,紧接离去。门被她重重带在身后。

当即收刀起身,唐权手攥刀鞘,大步掠入身后内室。

梳妆台前,顾芳染正背对着他。听他进来,她微微侧首,浓郁柔软的黑色长发随之懒散团在雪白肩头。

她放松得如在家中,一手褪下薄纱睡裙,纤秾合度的身材自在映在落地镜,也映进男人阴晴不辨的深眸。如静谧白莲,顾芳染无声换上浅灰玫瑰的淡雅连衣长裙,又仔细在头顶压住宽大的浅蓝阳帽。

优美的下颌上,她纤细手指挽上深蓝的纱巾。

“燕子这样说我,真无情。”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