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她自己。

他不在。

遥遥隔开混沌黑暗,只大概从门底渗进一缝冷白。门外,朦朦胧胧,像有人在平静说话:

“……务必密切观察。肋骨骨折是大事。我们已经用上止痛泵,让病人再睡久些。总之,这需要长时间静养,杜绝任何大幅度动作。

“我听电话里陈述,说是车祸?没有伤及脏腑,已经不能更侥幸了。”

“是啊。”这回答,语气沉沉,像若有所思。是顾慕飞。

他母亲就因人造车祸而死。对于可能的后果,他长年追踪调查;又怎可能不把后怕刻骨铭心、感同身受?

但这嗓音出口,除了一丝丝颤抖,依旧冷静、干脆,不肯夹带丝毫私人感情:

“手肘处的骨折,会预后不良么?比如,影响绘图。”

“绘图?”

另一个声音明显始料未及:“这取决于明天的手术。我们判断有神经受损。不过,只要手术顺利,问题应该不严重;搬重物才可能阵痛。伤在左手。不知顾先生意在?”

“了解。劳您费心。顾某感激不尽,定会报答。”

随话锋转变,这嗓音里磁性驾驭,语气变幻,又足够诚恳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