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安见不得她蔫头耷脑,拿手指戳她胳膊:“精神点!”

她笑嘻嘻凑过来,低声耳语:“当年阿娘追母皇也是追了好久哦,不过依皇姐对阿情的了解,她总爱对你心软,你若铆足劲求她,她不见得不允你。”

一个人肯对另一个人心软,这是很了不得的。

“允我?允我什么?”

她满眼无邪纯真,佑安霎时有种教坏小孩子的感觉。

可阿宁又怎会是小孩子呢?

她能跟着母皇处理朝政,母皇安排的事她都能做得有条不紊,漂漂亮亮。

满朝文武都对储君抱有极大的期待,佑安时常能听到朝臣赞扬储君颇有陛下之风。

她嘿嘿坏笑:“允你一场风流欢啊。”

佑宁耳朵噌得着了火。

“毕竟阿情年岁也不小了。”佑安啧啧:“皇妹,你到底懂不懂呀?要不要皇姐教你?”

“不、不用了!”

皇太女殿下天赋异禀,天资卓绝,一等聪明人,最擅举一反三,她磕磕绊绊道:“及笄礼上母皇送我一幅春宫卷……”

不满皇姐当她是小孩子,她认真道:“我会着呢!”

“哦……”佑安心里眼馋母皇送她的春宫卷,不好意思张口讨要,拍拍她青竹般秀挺的小身板:“勤加习武啊,母皇教你的心法还在练吗?”

“还在练。”

太女殿下看着瘦俏文弱,却也继承了女帝陛下的好身骨。

她武不如文,实在是在学文一道,太强。不代表武道不如人。

佑安很满意,眯着眼想早点看到青梅栽进皇妹怀里的情景想想她脊梁骨先麻了。

“好好干!”

她鼓励道。

佑宁总觉得皇姐这句话饱含了太多意味,忽然问道:“皇姐与新儿姐姐在一个池子泡过澡吗?”

佑安差点被口水呛到,猛地咳嗽几声,抬头脸都红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妹:“你要与阿情一起泡澡?!”

“不行吗?我真诚邀请阿桢姐姐,再者以前并非没和她在一个池子泡过。不过那会是实打实的小孩子……”

她越说越忐忑,求问皇姐:“这泡池子,有什么讲究吗?”

讲究?

讲究可太多了。

“单纯泡澡?”

佑安一开口,标标准准的小流氓。

佑宁也不矫情,红着小脸哼道:“想不单纯,也得阿桢愿意才是啊。”

嘶!

奶团子真的长大了!

连‘阿桢姐姐’都不喊了,直接喊阿情的小名她都没荣幸喊的小名!

佑安搓搓手,诡异地热血澎湃:“那你还杵在这做甚?哄她去啊。烈女怕缠郎,你就把自己当做一条蛇,缠着她不放……”

佑宁被她“一条蛇”的形容恶心到,头皮发麻。

往‘过来人’这里挨个取经,皇太女抓紧休假的最后闲暇,一日奔波了小半座盛京城,终于备齐送给萧情的礼物。

一件件的珍奇流入帝师府,殿下追人的心思毫不遮掩,萧情笑她年少莽撞,又忍不住为她挖空心思的讨好感到雀跃。

原来不当阿宁是妹妹,竟有这么多的惊喜?

又一首诗送进萧姑娘的绣楼,太女殿下投其所好,指望以天生的才思作为敲门砖,叩开阿桢姐姐的心门。

萧情确实喜欢她送来的诗文。

她在诗文一道堪称大家,然而池佑宁的才情半分不输于她。

如今还没到戳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的时候,殿下信中的诗文含蓄真挚,不会引起人的反感,反而教人怜惜她的动心。

萧情默默在心底诵读一遍,悉心收好桃花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