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新得知与佑安‘偷吃’的事被陛下娘娘晓得,脸红得要烧起来,连带着对着佑安发了好一顿脾气,嗔她没分寸,怪她太混账。
只这气性还没完全撒出来,被长荣公主按在桌上好生疼爱一回,佑安可真是心都要掏出来给她了。
被弄得筋骨都要酥软,柳新嗔瞪她的力气都没有,接着被灌了满耳朵情话。
从来都是这样,不管发生怎样的争执,佑安绝不与她吵,她脾性本来不好,但对‘同病相怜’的新儿姐姐总是与任何人都不同。
柳新气头上被她一声声“在意”连消带打地没了焰火,再被那人使出看家的本事欺弄一番,只想窝在她怀里哼哼唧唧,哪还有心力去想旁的?
佑安哄好娇妻,志得意满,走路都是飘的。
迎头碰见脸色古怪的皇妹,她咧嘴笑开:“皇妹!”
佑宁方从阿娘母皇那撑得打嗝,抬眉瞧见皇姐悬在眉梢的喜色,顿时升起一股“全天下只有我孤寡的凄惨念头”。
鼻尖轻嗅,迎风闻见皇姐身上飘着柳新姐姐常用的那款脂粉的味道。
她生来聪敏,当即想到那日花木深处的见闻,暗道:皇姐又欺负新儿姐姐了。
佑安没她心细,也没在意她微妙的眼神,笑道:“母皇呢?母皇在阿娘这罢?我得求母皇为我和新儿姐姐的【公主府】题字。”
天子御笔,自有浩荡帝威、绵延福泽,用来辟邪、镇宅再合适不过。
“母皇在呢。不过皇姐……”
“嗯?怎的了?”佑安不急着走,饶有兴致地笑她:“你这么这脸色?像那什么……被葡萄酸着似的。”
葡萄可不酸。
佑宁腹诽:我纯粹是被你们刺激的。
她孤孤寡寡小可怜,提醒道:“母皇陪阿娘呢。”
她看了眼天色:“天色不早了,母皇看样子是要歇在凤仪宫,题字何时题不行?何必扰了她们雅兴?”
你若贸贸然求见,不说母皇,若是招了阿娘恼……
佑宁‘幸灾乐祸’:保不齐你六月份的婚期,阿娘能‘好心’帮你挪到九月。
佑安嘶了一声,显然想到少时那几年被两位母亲‘冷落’的经历。
两位娘亲如胶似漆这是天大的好事。
大佑朝国力蒸蒸日上,母皇富有四海,偌大的后宫只尽心尽意捧着阿娘一个女人。
此等深情做女儿的看在眼里,佑安是佩服的,也是向往的。
治国什么的她无法与母皇比肩,但在疼女人这事上,她努力学了小一半,婚后还有得学。
她约莫懂了皇妹为何一脸古怪地从凤仪宫出来当年她不也是这么过来的?想到这不厚道地笑出声。
佑宁知道她在笑什么,她嗔看皇姐。
佑安识趣道:“多谢皇妹好心,那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她指尖轻挠下巴,上前两步拿肩膀轻碰皇太女殿下的半边肩:“思.春了?”
“……”
佑宁脑瓜疼。
皇姐有时说话可真是……
“哎呀呀,皇姐说错了,妹妹这是思阿情了?”
萧情确实好,模样好,身段好,才情卓绝,心性坚韧,和她这样的人处在一块儿,像是永远不会腻。
但不适合佑安。
于佑安而言,阿情是孤山上凛冽盛开的梅花,可远观不可亵.玩,至少不是她能亵.玩的,她不配。
做青梅还好,再进一步,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因为她才情没阿情高,学识没阿情好,简而言之不是一路人。
她还是适合与新儿姐姐闹得天昏地暗,她怎样新儿姐姐都喜欢,她和柳新相伴一生是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