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周家日后的功勋荣耀,一朝夹起尾巴做人,陛下倒也体恤他,事已至此,君臣间的矛盾解除,他没道理再做那出头鸟。
“新后将立,唉,你也管住你的嘴巴,小心祸从口出。”
他提醒一句,挥挥袖子头也不回。
同僚被他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虽仍是不服气,可没了肯做出头鸟的‘傻子’,谁敢和满朝文武莽着干?
立后的事经过几日掰扯,帝后婚期定在来年二月十九。
婚期定了,礼部一干人等忙得脚不沾地。
帝师府。
清和陪在萧少夫人身边,姐妹二人说说笑笑。
容令得偿所愿肚子里怀了孩子,这孩子不拘是男是女她都爱得不得了,更因孕妇敏感的心肠,整日缠着清和要她作陪。
这份缠人劲儿,不说当今陛下如何想,萧公子看了牙都要酸倒了。
然而本着‘孕妇最大’的念头,萧公子也只能在陛下面前说尽好话,省得孩子生下来自家娘子被吃干醋的陛下‘秋后算账’。
十一月,盛京城降下第一场飞雪,薄薄一层,空气夹杂微薄的冷意,不似往年冻人,这时节多得是在外面玩雪的孩童。
屋子里甚是暖和,容令一针一线缝制小孩穿的小袜子,不时向清和请教如何走针更细密不扎人。
“盼着盼着,没想到真来了,我这心……怪不安稳的。”
容令学着身边人的样子穿针引线,说完自己笑了起来:“我是真没想过这孩子来得这般巧。”
她与夫君都做好此次不中便领养孩子的打算,没敢想孩子说来就来了。
窗外雪花簌簌,清和闻言莞尔:“你是头一回当娘,紧张。”
“对!可不是紧张?”若非紧张,她也不会缠着人不放。
容令眉眼弯弯:“多亏你体贴。没你在这,我这心指不定怎么扑腾呢。”
“这算不得什么。”清和细心缝制手上的寝衣,容令瞅她两眼,赞叹造物神奇,她这即将为后的闺中密友,性子真是讨喜。
小袜子做好一只她拿给清和看,得到一声夸奖,容令欣喜更甚,她朋友很多,可算得上的闺中密友却不多,本着关心密友的心意,她忽然道:“十年前,我曾与姜神医有过一面之缘。”
清和抬起头,不声不响地瞧她。
容令很快道:“我婚后不孕几经周转求到她面前,她为我诊脉,后拿出一串打磨圆润的石子占卜测算,测算完毕,道我机缘未至。
“她是得道高人,能寻到她头上还是我容家先辈积攒下的福泽。想来她昔年所指的‘机缘’,正是你了。”
提到他年旧事,她容色认真:“清和,你知道姜家吗?”
清和笑了笑:“自姜道长战场借雷霆灭杀龙业,世人还有不知姜家的?”
“姜家先祖本就为女子,娶的却也是女子,姜家服用秘药世代生女,传至姜道长这一代不知过去几千年……”容令轻抚微微隆起的肚皮:“若你与陛下有机会得到那药,你……你会如何?”
“秘药。”清和一阵失神。
大师伯乃姜家后人,秘药一说确有其事,普天下阿池贵为一国之君是最有希望得到那药……
看她若有所思,容令趁势推动一把:“此事若能行,你我指腹为婚结成亲家岂不皆大欢喜?”
眼前闪过小一号的阿池眨着眼睛冲她笑的画面,清和笑意柔和,怎料画面倏地翻转,是阿池抱着孩子悉心哄劝的情景。
她眸色一沉,心也跟着一沉。
登时觉得生孩子是半点趣味都无。
她嫉妒一切能夺取那人温柔的。
这点不足为道的女儿家心思她藏得深,饶是自认了解她的容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