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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肩膀耷拉着,耳畔再次响起女儿断言的那句“半生混沌,至亲至爱皆已负尽”,脚下如同灌铅,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祠堂。
说来也巧,昨日别苑乱起来之前池夫人兴高采烈回了娘家。
到了娘家一开心没忍住多饮几杯,酒醒听到下人汇报,换好衣衫来不及用早食匆忙赶来绣春别苑。
她一来,直接抢了薛泠喂水喂药的活计,眼瞧着清和状态不好,干脆在别苑住下好日夜照顾嫡亲的儿媳。
又是一日过去。
窗外下起凉凉的秋雨。
池夫人眼睛不敢眨地守在床前,不时拿湿帕子沾一沾清和干燥的唇。
唇上湿意传来,清和渐渐有了醒转之势。
鸦羽般的长睫轻颤,靠着毅力掀开眼帘,她迷迷糊糊地想:又熬过了一天。
“婉婉?婉婉?”池夫人不敢大声说话,轻轻柔柔地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