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蘅抱头,真想埋在被子不出来。
直到用晚食的时辰她窝在房里不出门,池英池艾担心幼弟在里面闷坏了,有心去喊人,被池夫人拦下。
“管她呢,你现在去喊人,看她敢不敢出来。”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不仅池家两兄弟莫名其妙,池大将军也是一头雾水:夫人这话他怎么听不懂?兔崽子又做了什么?
兔崽子·蘅窝在房间卷着锦被脸红红:“要命要命,在婉婉面前出丑,还被阿娘发现,天要亡我……”
她在床上热衷拧麻花。
阿娘还好,阿娘是生她养她的人,出丑就罢了,被逮住也就罢了,婉婉可是她要表白的人,还没表白先被她撞见自己没出息的画面,池蘅以头抢地:真是,没脸见人了。
这比两年前的情况还糟糕!
池蘅长腿交叠,蓦地回忆起婉婉倚在怀里为她擦脸的情景,蹬蹬蹬跑下床倒杯凉茶一饮而尽。
凉茶入喉,简直透心凉。
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池夫人怎能真的不管?端着饭菜迈进门,眼皮轻翻:“还不下来?这有什么,想开点,这是成熟的标志,说明阿蘅长大了。”
“……”
顶着阿娘揶揄的眼神,池蘅穿靴下榻。
拾起碗筷开始进食,阿娘在那喋喋不休,念叨的她耳朵快要冒烟。
“多吃点,长高些,以后好保护阿娘。”
池夫人爱怜地摸她脑袋。
池小将军眼神孺慕,不再计较丢脸的事,咽下米粒郑重应下。
用过晚食,肚子里填了东西,先前的羞窘随着母女二人轻松笑谈长翅膀飞走。
池夫人今夜来除了为女儿送饭,还有她终于想起身为母亲的职责。
知女莫若母,免得自家女儿犯浑欺负别人家的好姑娘,苦口婆心对池蘅在情爱一事做出详细教导。
不该做的不能做,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是一辈子的事,敬之爱之护之,便是情.火难抑,也要两情相悦,不可做那强迫之事。
池蘅开头听得认真,听了没几句阿娘越说越偏,她语气幽怨:“阿娘,我哪是那样的人?”
“我还不知道你?给我好好听着。”
“哦。”
她一心两用地想:我也是正儿八经的好姑娘,怎么就成为色所迷的臭流氓?我和婉婉交好,岂敢不遵她的意愿?
池蘅轻摸下巴,暗道:阿娘太看得起我了。
长篇大论细细掰扯清,池夫人不放心地看着两眼迷瞪左耳进右耳出的女儿,气得想拧她耳朵,不由庆幸女儿和儿媳都是女子,再闹都不会像某些世家子弟弄出私生子的丑闻。
阿蘅乃帝王命,池家前十几年后多少年都是为拥她称帝做准备。
帝王富有四海,佳丽三千,女帝呢?
她不懂如何教导一位合格的女帝,单单将她当做女儿,她不希望教养出来的女儿是贪色好鲜、始乱终弃的人。
但她也知阿蘅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堵不如疏,遂问:“娘嘱咐你的可记下了?”
池蘅打起精神,刚要说话张口打了个哈欠,气得池夫人上手拧她耳朵:“再过几月便是你的加冠礼,你犯浑也给娘收敛着!清和纵容你是一回事,你切不可仗着她喜欢,得寸进尺……”
“阿娘!”她喊了一嗓子。
池夫人被她喊得一怔,松开手:“你喊什么喊?”
“阿娘。”池蘅揉揉发红的耳朵,无奈叹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阿娘放心,我不会做那贪色好鲜、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我与婉婉……我与婉婉要好,娘也知她身中寒毒寿数被限,我自是不认命,她也不认命。可谈情说爱多简单美好的事,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