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直到温梨笙的出现。
她就在那棵大树下面荡秋千,荡得高高的,笑声一下就透过门窗传进了谢潇南的耳朵里,仿佛灰暗的天空中乍破的晨曦。
一开始谢潇南漠不关心,虽然隐约能听见她的笑声,但也没有向下人询问是谁。
后来温梨笙来得频繁了,有时候隔个五六日来一次,有时候两三日就来,笑声越发响亮,她甚至会带着身边的婢女在一起嬉戏打闹,热闹的很。
她好像永远不知疲倦。
后来有一回,谢潇南在房顶上晒太阳,又听见了她的笑声,一转头就看见她在树下荡秋千,喊着:“鱼桂,你没吃饭吗?推高点!”
谢潇南好似从满目疮痍看到了一抹初升的朝阳,那是属于温梨笙的蓬勃生命力,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目的,就是简简单单的活着。
于是日复一日,谢潇南总能看见她在酒庄里玩耍,他从不曾上前打扰,只是远远的看着。
只是有一回温梨笙将他认作了去酒庄里偷东西的贼,站在下面冲他喊,谢潇南转身跳下屋顶,就跑没影了,回去之后就画了这么一幅画。
虽然后来得知了他父母的死和家族的覆灭都是皇帝的阴谋时,谢潇南就寻找到了活着的意义,但从最开始,让他感受到生命的美好的人,还是温梨笙。
就像是一朵怒放的花,一棵茂密的树,是春归大地之后的生机。
所以后来与在孙宅,他只跟温梨笙相处了半个月的时间,就轻而易举的心动。
温浦长的心思他都明白,他也是想要温梨笙入宫为后的,但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想法,若是她不愿意……
谢潇南想到白日里她的神情,心中的软刺又开始扎起来,便叹了一口气,将画又卷好再放回去。
烛火燃到半夜,温浦长才从皇宫离开,据说哭得双目赤红。
谢潇南左思右想,猜测大概是温梨笙不同意留在皇宫,然后出言顶撞了温浦长,所以才惹得温浦长如此情绪激动。
他合上桌子上的东西,起身前往温梨笙的寝宫,心想不论她选择到底是什么,事情总要说清楚。
寝宫里依旧是一片安静,所有宫人都守在外面,见他来了躬身就要行礼,谢潇南摆了下手示意他们安静,自己放轻了脚步走到殿门外,鱼桂在旁边候着。
他抬步走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声,谢潇南心中一紧,失落攀上眉头,有点想回去了。
若不是与温浦长大吵一架,产生了激烈的冲突,两人又怎么会都哭着,闹得个不欢而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