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起,停顿两秒干脆说,“你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和小陈去送送你。”

“别啊,微姐。”任喻笑出来,“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待着不动浑身难受,反倒在外面跑是常态,也没哪次要人送啊。”

邓微之想说这次不一样,这次不是散心,不是旅游,现在他们几乎在和廖修明打明牌,如今廖修明不过是在境内有所忌惮,不愿意搞出人命,但假如他在缅北动点什么手脚,天高皇帝远,真的叫天天不应。

但真要说开,又觉得任喻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安慰她罢了,而且任喻这个人,习惯了万事看开,她不想扫他的兴,便又怀着希望他还能和以前一样,出去吹吹风,看些不同的人情世故,高高兴兴地去,高高兴兴地回。所以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真就任喻一个人出门,看着2幢的人进进出出,偏偏没有方应理。他早上偷偷看了方应理的行踪,其实自从确定关系后,他就很少通过定位软件来确认对方的位置了,但这时候心里别扭,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结果就看到这人一大早就开车出去了,是上班的那条路线,自始至终也没有要送他的表示。

任喻就出门打车去机场,计划先飞昆明然后转芒市,再大巴到瑞丽,之后办出境手续,包车去八莫。

这一路不算舒坦,因此行李带得不多,只装了些必需品和设备。候机厅里空调开得低,任喻将防晒服的拉链拉至最高,找到座位坐下,看了一眼手机,干干净净的界面没有消息,离登机还有半个多小时,又把笔记本电脑掏出来。

电脑还保持着之前方应理设置过的显示隐藏文件夹的状态,因此所有不可见的文件都大喇喇地摆在D盘里,任喻习惯性地随手翻了一下,正要关掉,却在一堆以姓名拼音首字母命名的文件夹里,看到了两个汉字

老公。

任喻瞳孔震了震,点开才发现这是原来叫FYL的那个文件夹。

显然被方应理不知何时偷偷改掉了名字。或许就在那天,他看着这些文件夹若有所思地说“所以我跟其他人待遇一样”,他觉得不应该,他不允许,所以他改掉了。

他的文件夹应该叫男朋友,男朋友也不够好,男朋友可以很多,老公就不一样了,老公只有一个。

老公。

任喻看着眼前这两个字,心里有点酸,脸有点热。他飞快地合上显示屏,害怕被别人看见。

这个人真的混蛋,明明没跟着来,却无孔不入的。他突然就有点想他了。

去缅甸的话,很难吃到正经的中国菜,他会想念方应理的手艺,缅北的信号建设也一塌糊涂,能不能视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