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深一早离开时就对我说,他今天要去望川楼见一个男人,非常有身份的男人,在这座城市,陈靖深官商并立,已经算是响当当的人物,能被他说出身份二字的,势必更加富有权势。

我对露露说,“阿姨带你去游乐场好吗,或者我们买漂亮的衣服去,你爸爸很快就回来,但他不希望你去打扰。”

露露根本听不进去我说话,她再次放声痛哭,因为喉咙干了,她剧烈咳嗽起来,小脸憋得通红,我怕她会出事,我担待不起这个责任,我只好拿手机拨通了陈靖深的电话,是他助理接的,我在电话里说了露露的情况,他的助理让我稍等片刻,大约两分钟,他在那边对我说,“请您带着小姐到望川楼来,我们在二楼的206雅间。需要我派车接您吗。”

我说不用,打车去就好。我挂断电话,把露露抱起来走到浴室,为她简单洗漱,换好了衣服后马不停蹄去往望川楼,与此同时我的手腕起了一连排的泡,焦灼的痛感让我的汗水从额头里渗出来,露露穿的裙子是纺纱,蹭在伤口上更是疼得我抽气,可她好不容易愿意偎在我怀里,我不敢推开她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谐,只能这么咬牙忍耐着。

016 祝臣舟

司机将车停在望川楼门外后,露露立刻推开门跑下去,我叫了她一声,她没有理会我,我拿起包快步追下去,在旋转门外握住她的手,她挣扎着要推开我,可我没有允许,无规矩不成方圆,小孩子不能太娇纵,尤其是我这样尴尬的身份,过于宠溺,她长歪了学坏了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太过严厉,她怕我厌我陈靖深会很为难,所以我必须把握好这个度。

我略带责备和生气对她说,“陈露露,你要来找你父亲,我带你过来,但如果我弄丢了你,就是我的错,你父亲会怪罪我,那么以后我再也不会答应你任何要求。”

露露大约有点害怕我略带严肃的脸,她安静下来,任由我牵着她的手进入大厅内,这边我曾和他来过两次,所以对待内部构造比较清楚,我婉谢了要招待我的礼仪,直接带着露露上了二楼。

二楼左排都是单号,右排为双,我走到第三扇门口,看到标牌注释为206,我站着的位置和门之间有一个休息室,陈靖深的助理正坐在那里用电脑交待土地局方面的公事,他看到我起身,非常恭敬的打了招呼,我指了指门,他会意对我点头,“陈局和巨文集团的总裁在这边会面谈事,您现在可以进去。”

我朝他道了谢,按照我们之间身份,我是没有必要对他谦卑的,但我不是陈靖深妻子,我只是一个还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女人,我必须讨好周全他身边每一个能和他说得上话的人,才能不被暗中否决,塑造我美好的口碑。

我牵着露露站在门口,发现门并未关好,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正要敲门,忽然听到陈靖深说,“进来吧。”

我吓了一跳,好像做贼被发现一样,面前的门被我用一根手指缓慢顶开,光线比较昏暗,红木方桌上摆着两份茶盏,中间是一些精致的菜品,陈靖深坐在靠近右侧的位置,对面椅子空着,椅背上搭着一件银灰色西服,茶冒着白色的雾气,空气中流转着浓香。

露露在我观察雅间的时候挣脱开我的桎梏,奔向陈靖深,蹭在他怀中喊着爸爸,陈靖深是一个非常注重事业和仪表的男人,他最厌烦在他应酬和工作时有人打扰,但露露除外,他对她几乎是无条件的纵容。

他们父子两个人说了一会儿,陈靖深这才抬起头对我说,“你在家里带着她,辛苦了。”

我摇头说不会,他目光在我身上流连,“这身衣服很好看。”

他突然眉头蹙起来,落在我手腕的一片红,他朝我伸出手,让我过去,我走到他面前,他动作非常轻柔的抚摸了一下油泡四周的皮肤,“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