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这个开笔,谁都会极尽所能添加后续。

韩竖又和秦霁交代了几句,他挂断电话后蹲在我旁边对我说,“嫂子,你先别想的那么坏,因为目前还没有人知道靖深被调查的事,这是隐秘进行的,而且他为人我清楚,除了曾头脑一热犯了错,之前和之后,他人品与交际都没得说。只要我们把这件事压下,谁也找不到他麻烦。”

“可怎么压。”

我看着韩竖,他原本闪亮的眼睛立刻黯淡下去,他抿着嘴唇不知如何回答我,索性沉默。

我凝视窗外的一缕晨光,笑了好一会儿。

别人看沈筝,只说她有一副很瘦弱的肩膀,似乎挑不起任何重压,轻轻一推就可以垮塌。

我也一直这样觉得,曾经的我胆小怯弱,非常怕事,天真得能被这个复杂的社会踩死。

而后来的我,容身在陈靖深的天下,我七百多天未经风雨,衣食无忧,可我并没有浇灭自己的斗志与坚韧。

他护了我这么久,我必须为他守住最后的家。

我手撑住地面艰难爬起来,屈膝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解了那股麻痛,曲笙过来要扶我,我对她摇了摇头,我说,“韩竖,你带着曲笙去吃点东西,然后回韩家,假如我这条路行不通,无论如何要麻烦你求你父亲打点一下,千万不要让陈靖深在官场的敌对背后使阴谋落井下石,他现在经不起一点岔子。”

韩竖蹙眉看着我,“你要干什么,哪条路行不通?”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向床边,将我的白色外套穿在身上,韩竖追过来握住我手腕,“嫂子,你可别做傻事,官场不比商场,也不是寻常百姓,这里的门道太深,你别弄巧成拙。”

我非常无奈拂开他的手,“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靠近官场大门吗?”

韩竖看着我无法作假的眼神,稍微松了口气,“那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呢。

这世上永远不变的真理,便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陈靖深只有祝臣舟能救。

他可以举报,也可以撤回,他可以颠覆,也可以成就。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除了他,陈靖深这一次在劫难逃。

赤/裸裸的事实摆在那里,再加上无数外力的作用,他怎么可能平安脱险。失去了声誉和地位的陈靖深,他生不如死,我最怕他会扛不过去。

安抚了韩竖和曲笙后,我从医院大门内出来,在街道旁边等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一辆路过的出租,这边地势偏僻,又是早晨六点多,早高峰期还没有到,车辆格外稀少,我就像一个被人遗忘在角落的垃圾,抵不过一粒尘埃。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我在一夜漫长等待后精神早已全部溃散,我咬了咬牙,看准一个时机冲到马路中央,张开手臂拦住了迎面疾驰而来的私车。

尖厉的刹车声响起,我本能闭上眼睛躲避刺目的闪光灯,司机从驾驶位内弹起又落回,跌撞了好几次才终于稳住身体,他一脸煞气从车窗内探出头,朝我大声怒骂,“你他妈不要命了啊?哪儿来的神经病!碰瓷儿啊?”

我直接来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男人又要张嘴骂我,我从口袋内摸出一把匕首,直接抵向男人脖颈一侧的动脉,我握住的刀身寒意逼人,可想而知金属刀锋是如何凄冷尖锐。

男人身体顿时一僵,“你、你干什么?”

我指了指窗外医院大楼,“我是精神科跑出来的。我要你送我去一个地方,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我有非常严重的”

我将脸凑向他,贴在他耳畔,我能感觉到我每靠近一厘米男人就颤抖一下,“被拒绝恐慌症。”

男人狠狠咽了口唾沫,他的手在方向盘上青筋毕现,“好好好,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