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越过韩竖朝我看过来,韩竖立刻将身体挪动再次挡住我的脸,那名男人有些不悦,刚要走上来确定,陈靖深忽然面对电梯语气冷沉说,“现在上面意思,是凭借子虚乌有的匿名诽谤直接定我的罪,还是先保守调查我。你们搞得这么兴师动众,是否有确凿证据。”

那名男人脚步一顿,陈靖深扭过头注视他背影说,“没有就不要把事情做得毫无余地。被举报的那件事,是在十年前,当时我现任太太和我并不认识,我也始终没有告诉过她,我希望不要牵扯无关的人,我的官衔没有卸任,我就还是局长,我要求起码的尊重。我愿意接受组织调查,并且知无不言。但谁要是妄图动我太太,我陈靖深这么多年在官场也都不是白混的,大不了和那些高处的同僚一起鱼死网破。”

102 只有祝臣舟能救

陈靖深被带走后,病房内瞬间荒凉下来,他的外套还挂门口衣架上,拖鞋整整齐齐的摆放着,那封辞职信没来得及塞入信封,有些可笑的躺在沙发角落。

我捂住脸蹲在地上,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快到令我措手不及,不只是我,包括一向运筹帷幄的陈靖深,他也没有想到他分明已经真么快的想出对策,可还是落后了祝臣舟一步。

祝臣舟早就算计好了一切,这盘棋局到处都是他的棋子,他制造出四面楚歌,环山险境,将陈靖深包围其中,寸步难行。

秦霁原本大醉,此时也骤然清醒过来,他咬着牙骂了一句祖宗,“我回去找我爷爷,这点面子我就不信上头人不给!”

“你爷爷也不能抹杀掉靖深做过的事。而且你爷爷是军队元老,军威颇高,一旦插手晚辈的事,恐怕落下不好的名声,就算你回去求他,他也未必答应。”

秦霁不肯听韩竖的劝告,“那怎么办,难道看着自己兄弟被他们问来问去调查?那帮孙子拿着鸡毛当令箭,没有前辈流血流汗,他们不知道哪儿当汉奸吃屎呢!牛个屁!”

秦霁说完后朝地上狠狠啐了口痰,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匆忙套在身上,然后对蹲在地上六神无主的我说,“嫂子,最多等我一天,我回去求我爷爷疏通一下,他和上面不少人关系不错,这点面子应该能拿下来。官场上混的,大把柄没有,小把柄还抓不住吗,揪住那帮孙子尾巴,就不怕他不开绿灯!”

秦霁气势汹汹离开了病房,曲笙看着他背影张了张嘴,大约是要说话劝他别冲动,可不知又想起什么,最终还是一声未吭。

我蹲在地上脚都麻了也没站起来,我全身无力,从没有过的恐慌侵袭了我,韩竖和曲笙站在我身侧,都在沉默中望着我,满脸严肃。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们都不知道彼此在等待什么,天微微发亮时,秦霁终于打来了电话,他那边非常安静,隐约能听到回声,似乎在一个无比空旷寂静的房间内,他语气非常惋惜而懊恼说,“我爷爷不肯帮。”

韩竖第一反应看向蹲在地上满脸期待的我,可我眼底的兴奋与希望,在一霎间便如同死灰。

秦霁说,“我再试试,我可以通过我母亲问她娘家那边,我舅舅也都和官场搭边,但时间要久一点,我先找相关人问问里面情形,靖深的局长身份还在,只要一天不被刮下来,他应该会得到优待。”

韩竖没有回应什么,他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秦霁真的有心帮陈靖深,他也同样愿意帮,可家族的威望,这趟不知深浅的浑水,都让他们的父辈祖辈望而却步。

谁也不会自找麻烦上身,都是能躲就躲。

陈靖深不同于任何普通局长,首先刑侦部门就非常特殊,涉足了太多大案要案,掌握了不少机密和同僚的丑闻,一旦他出事,所有人都会变身为仇敌,将他打压得无法喘息,这是唯一扳倒陈靖深的机会,而祝臣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