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发疯的边缘,保姆担心她会伤害到自己,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相对安全的位置,等她自己冷静下来。
不知砸了多久,到郑妲曼再也摸不到一点可以用来发泄的实物,她开始嚎哭对着空气挥舞拳头,头发在剧烈摇摆中变得散乱,她绝望跌坐在地上,脸上精致的妆容花掉。
她喃喃着为什么,可低声呢喃在无法隐忍的痛哭中变为了高声尖叫,她一把扯住蹲下要搀扶自己起来的保姆,她面目狰狞朝她大喊,“利用我甩掉我,他到底有没有心,我以为我不会被他蒙骗,我以为他的好都是真的,可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难道这段时间的一切都是戏吗,你告诉我,都是戏吗?”
保姆被郑妲曼使劲摇晃着,她头晕眼花,她用力推开郑妲曼倾压下来的身体,当两个人终于分开时,保姆跌坐在地上长长舒了口气。
她不敢过去再触碰郑妲曼,她保持在比较安全的地方,有其他佣人拿着扫帚在客厅打扫碎片,她们都避开了还没有平复心情的郑妲曼,坐在地上的保姆缓慢爬起来,她蹲在相对干净些的角落,“夫人,我跟了您很多年,从您嫁过来就照顾您起居,虽然先生支付我薪酬,可在我心里,女人和女人更亲,说一句高攀的话,您如同我自己的孩子。您和先生离婚时,我劝过您,可您不听,您当时所有心思都在祝臣舟身上,已经走火入魔,哪怕明知道是错,还一头扎下去不计较后路。可他是什么样的人,您比我更了解,将自己婚姻赔进来,去赌一个对待婚姻极其不看重对待女人也从不放在心上的男人,本身就是输的可能更大。”
郑妲曼因为脸上眼泪的濡湿,两侧头发全部粘连在皮肤上,将她五官遮盖住,她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保姆气若游丝,“可我帮了他那么多,难道他连一点情分都不顾吗,那个女人可以为他做的,我十倍百倍做到了,别的女人不能给予的,我也都给了,我还要怎样?难道也要我倾家荡产封闭自己所有后路,他才能看到我的真心吗。”
保姆叹了口气,她见郑妲曼已经冷静许多,她爬过去坐在她旁边,将她肩膀轻轻搂住,她非常耐心为郑妲曼捋顺脸上的头发,全部整齐别到耳后,她温柔说,“男人不是感恩的动物,女人可以因为恩情而贡献自己,男人不会,往好了说他们雄心大志,野心勃勃,不会把儿女情长看得太重,往坏了说,他们朝三暮四,不会束缚掉自己,男人比女人更容易忘掉一份恩德,他们会在长期的被宠爱中觉得理所应当,女人也会这样,可女人只是小打小闹,她是明白分寸的,男人不行,男人一旦觉得理所应当,他就毁了,没出息了,你又爱深情的男人,又爱有本事的男人,可很少有谁能占据这两个,你更爱哪一个,就要容忍他缺失另一个。”
郑妲曼将自己的面庞困在双膝之间,她不再发出一点声音,保姆陪了她一会儿,便在她身上披了条毯子,起身离开客厅,让她独自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