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庞赞和郑妲曼僵持不下时,祝臣舟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他从纸盒内抽了几张纸出来,在薄唇上擦拭几下,然后将纸巾随手扔到地上,他起身不慌不忙拿起西装穿好,随即面无表情把椅子朝后一推,离开办公室。

在经过郑妲曼身边时,庞赞用力困住了她,使她无法触碰攻击祝臣舟,她一边不甘踢打挣扎,一边朝祝臣舟大步远去的背影嘶吼,让他站住。庞赞本打算等祝臣舟坐车离开再松掉她,可他却一个失神被急于挣脱的郑妲曼推开,等他再出手去捞时,郑妲曼已经飞快冲了出去。

庞赞再一次觉得女人太可怕了。

这世上洪水猛兽都不如一个发狂的女人冲击破坏力更大,她可以不要命去拼得一个解释。

庞赞到达电梯时门刚好合上,他来不及等下一部,他不知道郑妲曼会在盛怒之下对祝臣舟做出什么,虽然她是个女人,总不可能比男人强悍,但祝臣舟对她还有起码的绅士礼仪和一份薄情,他不可能对她动手,而郑妲曼就未必。

庞赞只好从楼梯通道走,他用了半分钟将走完了平时五六分钟才能结束的路,他赶到大厅时,透过玻璃门看到郑妲曼正纠缠着祝臣舟,前台汇聚了不少职工,都对这一幕猜测纷纷,庞赞故意咳了一声,那些职员听到声音后,立刻装作无事从大厅散开,庞赞目光冷冽扫视一圈,见他们都不在说话,便推开门追出去。

郑妲曼将准备上车的祝臣舟拉住,她起初还带一丝哀求,想要用温柔来挽留,但在看到祝臣舟脸色没有丝毫改变仍旧无比坚决时,她失去了希望,她哭着尖声问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到底哪里做错了。

祝臣舟理也不理,他拖着她身体朝自己座驾走去,郑妲曼握住祝臣舟手臂不肯让他离开,她非要一个解释,凭什么她自己饱受煎熬,利用完就被丢掉,她要的绝不只是那短暂的一朝一夕。

祝臣舟不愿在大庭广众下和她拉拉扯扯,但她将自己袖绾攥得太紧,他极其不耐烦反手甩开她,她没有一丝防备,直接被他的力道甩出去几步,踉跄撞在汽车上。

汽车发出刺耳的警报鸣笛,郑妲曼怔了片刻,她转过头去看祝臣舟,后者无比嫌弃和厌恶的掸了掸被她触碰过的地方,像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你要解释,我给过你。”

他目光冰冷注视郑妲曼苍白的脸,“你有什么值得我选择,你的二婚身份,你利用自己美貌和风情利用男人的劣迹斑斑,还是你的不守妇道蛇蝎心肠,还是你的虚与委蛇近乎霸道的占有欲,我生平最恨别人的威胁,我向你妥协不代表我无法反压制你,而是我不愿在可以利用你的情况下浪费我一兵一卒,你以为你赢了,可你明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吗?我当然不会轻而易举被你掌控,顶多一时而已,是你把自己的能力和手段看得太伟大。”

祝臣舟唇角溢出冷笑,这笑容越来越放大,到最后分明没有血,却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你太贪得无厌,最开始我们的交易仅仅局限于你帮我达成目的,我不拆穿你的每一次傲慢和谎言,陪你出现在众人面前,满足你的虚荣心,甚至冷落沈筝彻夜不归。但你太膨胀,你越来越喂不饱,你开始真正插手我的私人生活,想要硬挤入进来,你将一条本来很好走的路拐出无数弯道,试图拖延时间一点点渗透我的生活,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邮寄了合成过的亲密照片给沈筝,她即使再聪明,在她最畏惧的状况面前,她也失去了理智和辨别的能力,那些所谓真相成为摧垮她意志信念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活不下去,对我彻底绝望,想到了死。我没有找你算账,你还敢送上门来吗。”

郑妲曼不甘示弱朝他大吼,“那是她自己愚蠢!是她太脆弱太相信别人,这样的女人怎么扛得住未来那么多风雨,她怎么能陪你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