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着。
沉默了很久后,祝臣舟忍不住问他,“沈筝喜欢珊瑚,越是颜色鲜艳能够发光的珊瑚,她越是很喜欢。我最开始接近她,为了讨她欢心,送过她几只深海罕见的紫珊瑚,可她没有接受,她对我说,要我放生海洋,它不属于陆地,不属于某个人,某间房屋。”
他说着话忽然闭上眼睛,他手心紧紧捏住一个茶碗,“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这必须是一场梦,我没有醒来该多好。”
庞赞这才明白,祝臣舟不想让这块珊瑚成为像沈筝那样的笼中物,他在失去了她后,终于清楚并非拥有才能长久,很多时候你高估了自己能力,无法让一朵花离枝依旧娇艳,就不要去采摘,让它挂在枝头,它才可能凋零更慢。
庞赞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祝臣舟。
失魂落魄,万念俱灰。
用一切悲惨到极致的词来形容他的脸色和语气都不为过。
庞赞很想问他,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沈筝,他并非没有能力护她周全,并非没有一丝办法去摆脱郑妲曼的控制,他为什么一定选择妥协和顺从。
可他最终没有问出口,他没有资格,也不敢去了解真相,他害怕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最脆弱最深情的挣扎,更不想戳破祝臣舟心里唯一还在支撑不曾全盘崩溃的角落。
大约这就是人生,火热又冷漠,再伟大的角色,也有他无可奈何必须遵循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