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县在真正进入秋季时候,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枪战,目标是薛竹文,距离上一次警察围堵,刚刚过去不到十天。警方不甘心被他眼皮下金蝉脱壳,组织了更庞大规模,大约有上千名警察全部出动,包围了薛竹文以丝绸晕染作坊为幌子的庞大地下毒品制作工厂,然而警察突围进入时,发现到处都是丝绸,无数工人端坐在纺织机前进行流水线运作,每一匹绸缎都巧夺天工,丝滑娇艳,警察几乎当场呆住,薛竹文以私闯民宅栽赃陷害等诸多罪责一纸诉控对市局不依不饶,最后还是由帝都某位大老爷出面将事件影响压到最低,到底怎么摆平,外人不得而知。
但薛竹文却就此得到了免死金牌,当天出警的人怎么都搞不明白,分明掌握了确切风声,怎么到了眼前却变成那样的场面,制作毒品需要庞大而精细的过程,宽敞且隐蔽的工厂,根本不可能短短时间转移遮掩得一干二净,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是谁在通风报信。
薛竹文是一个谜,在摆脱了一切桎梏后,他和祝臣舟的两帮交锋刚刚拉开序幕。
番外三 春风七艳
庞赞为祝臣舟找来的心理医生又一次被驱逐出去,办公室里传来极其恐怖的摔碎东西的声音,庞赞正在送医生到电梯,他们听到声音后同时回头看去,那扇门虚掩着,里面的杀气从门缝逼射流泻出来,医生无奈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操着一口带着英式腔调格外不顺畅的中文说,“他已经到了心理癌症的晚期,再不治疗后果很严重。”
庞赞也吓了一跳,“这么严重吗,最大的后果是什么?”
“没有后果,他会活得很不快乐,很压抑,到最后不会笑。”
庞赞听到他这样说,原本的担忧又消失了,祝臣舟原本也不怎么会笑,他的笑容不达眼底,不够真实,永远都蒙着一层白纱,他最纯真美好的笑容都伴随吕慈的去世而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遇见沈筝,那个当时还为人妻的女子,庞赞才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阔别已久的表情,那是生动的,是神采张扬的,是充满了在感情里征服而不是占有欲.望的。
庞赞以为他会为此妥协,放掉一些他始终很看重的东西,可祝臣舟到底是残忍和冷漠的,他没有。
这样的结果令他迷茫而仓皇。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错算了哪一步,为什么会走到今天,为什么没有按照他既定的规划发展。
因为对方是沈筝,而不是那千千万万为谎言迷失为欲.望打倒的女人,她要的太单一,也太清晰,由不得半分糊弄。
沈筝离开后,祝臣舟的面孔更加难以寻觅到笑容,他脸上只有一副表情,冷冰冰而无比平静,或者是冷笑,是让人看了更觉心疼的假笑。
庞赞觉得祝臣舟真的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
他死于自己的狂妄内,死于自己固执认为能够掌控一切,不会有谁脱离他的设计,更死于沈筝的决然。
庞赞送走了心理医生,他重新回到办公室,他一边将门关上,一边看着办公桌后忙碌的祝臣舟,地上到处都是狼藉,庞赞捏着眉心微微叹息,这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气还是被祝臣舟捕捉到,他将签字笔猛地朝桌上一掷,笔帽和笔身分裂开来,碎成了两截,庞赞立刻睁开眼挺直脊背,祝臣舟手搭在膝上看他冷笑,“我需要医生吗,我有吩咐你做这种荒谬的决定吗。”
庞赞抬起头看了看祝臣舟,他明显瘦了许多,他再没有回过那栋别墅,他不再出席任何活动,从茶坊离开后,沈筝两个字成了他的禁忌,一份无法承载的重量,没人敢提,没人能提,也没人忍心提。
庞赞说,“我只希望您可以熬过去,事情发生了,我们都无可奈何。”
祝臣舟冷笑了一声,“熬什么。”
“这段艰难的时光,您要接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