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这番话绕得糊里糊涂,“什么实事求是。”

他笑着说,“沈小姐昨晚不也很享受,怎么一早起来就翻脸无情。”

我实在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我本能看看向庞赞,他低下头装作没有听到,一脸严肃看着手机。

我对祝臣舟冷笑说,“我喝多了。”

“哦,原来如此。”祝臣舟笑着点头,“女人都可以用喝多了没知觉来推脱自己床上的奔放和享受,男人很无奈。”

我瞥了他一眼,我们沉默一前一后走出别墅,庞赞到庭院外的车库取车,祝臣舟站在我旁边还不放过我,“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生过孩子的女人这样敏感又疯狂,你缠得可真紧。

我抬起脚在他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鞋上狠狠踩了一下,“祝总留个退路,你昨晚的样子我也记得,有些丑态曝光出去,危机公关也无能为力。”

祝臣舟无奈且好笑的嗤了几声,我甩开他先进入车内,等他也跟随进入后,庞赞便将车一路朝西南方向开去,西南方向途径两个进出口国道和一个国际机场,客流量非常大,也十分热闹,仅仅次于市中心,地博宽广,这这边开设赌场,没有一定的人脉渠道,警方就不允许,何况还是做得那么大,那么晦暗。

我发现对于祝臣舟我一无所知,全部道听途说,他从没有跟我讲述过他怎样在这条道上盘踞一方为王,我一直都以为他只是个成功的商人,仅此而已。

正如在南三角没人不知道蒋家一样,在海城的人也没有不知道华甫赌场,只是这个地方很隐晦,说白了,它拒绝一切正途上的好人,在这里无数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也有无数人悔不当初挥刀自残,它埋葬了太多无法抹掉的黑暗,可它永远都不可能被一锅端。

我们到达华甫赌场时,这边正清静,门口停车场很多空位,灯光没有拧开,借着阳光看上去,有一丝灰白。

赌场和夜总会营业性质都差不多,一般晚上才上座,越晚越多,到后半夜几乎每个赌桌都坐满人,筹码牌堆积半人高,赌了全部身家想要一夜暴富的赌徒不计其数。

我们到达门口时,庞赞去敲铁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露出一张看上去格外机灵的脸,他眼睛很小却灵动,五官平淡,组合在一起有些痞气,年岁不大,二十出头,身上白衬衣牛仔裤,一双洗得发白的运动鞋。

他看到祝臣舟立刻从门里钻出来,他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回头对后面的人扯脖子喊,“赶紧把门打开,舟哥来了,都他妈麻利点!”

他跑到祝臣舟面前站定,鞠躬笑说,“舟哥来了不提前通知,我这里没来得及给您备好您常抽的烟。”

他从口袋内掏出一盒中华,将盒盖打开,祝臣舟没有嫌弃,他取了一根,男人说了句谢舟哥赏脸,便立刻把打火机递上。

祝臣舟朝打开三分之一的门缝里扫了一眼,“常兴逸在吗。”

“常哥到医院陪女人去了,晚上赌场上座之前回来。”

“薛竹文那边有消息吗。”

“这两天都派人在这边闹事,常哥不敢擅动,等您的话。”

祝臣舟嗯了声,“我来解决。”

男人见祝臣舟没有太生气,他立刻嬉皮笑脸给祝臣舟掸了掸肩头褶皱,“舟哥出马了,薛竹文那边也得忌惮三分。”

男人话音才落,厚重的巨大铁门从里面被完全打开,和外观的灰暗单调相比,里面真是富丽堂皇,装修十分精致高档,很符合祝臣舟对生活细节奢华高调的风格,里面两处沙发上坐着一群打牌喝酒的黑衣打手,正玩儿得热火朝天,男人吼了一嗓子,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原地站得笔挺,“舟哥。”

祝臣舟极其淡漠点了一下头,他在男人带领下径直穿过大厅往一扇靠近墙角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