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臣舟后背靠住浴缸,他身体布满晶莹水珠,“因为我知道你没那个本事,你还不够道行。”
他笑着拉开旁边的橱柜,从里面取出红酒和一只杯子,他斟了一些后细细品尝着,目光却不曾从我身上移开,“说说今天去祭拜后的感想,是不是觉得很后悔。”
浴室没有开排风,越来越多的热气和白雾缠绕在一起,我有点觉得呼吸困难,我仰面枕在浴缸上,盯着天花板精致的吊灯。
“我沈筝做过的事从来不后悔。”
他脸上的表情微微缓和了些,他将杯口送到自己唇边,正要含住饮下,我又说,“但选择你背叛他,是我唯一后悔的事。”
祝臣舟喝酒的动作僵住,他唇角平静的弧度变为冷笑,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将杯子朝地上一丢,碎裂的声响在我耳畔无比清晰炸开,我身体不由自主一颤,但随即我便被他扯住头发揪到怀里。
他翻身将我压在水中,抬起我的腿,我非常惊恐盯着他狰狞又冷漠的面孔,他置身在我上方,突然动作,我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极度的晕眩和我撕裂中,我们很久没有过肌肤之亲,在生过孩子后,寥寥无几,最多有一次,而且还没有成功,我在生育后身体的敏感度似乎全部消失了,只剩下排斥和厌恶,我觉得性成为了我的压力和负担,我开始憎恨这种取悦和表达的方式,我在想作为女人,我以前也不是冷淡,也许关键并不在我,而是因为祝臣舟让我缺少安全感,我开始无法正视自己的身份,我憎恶情.妇的标签,尽管不光彩的它陪伴我走过了最煎熬贫穷的岁月,可人都是这样,当你到达一个位置,你会急于洗掉自己曾经不见天日的种种,它是罪恶是负累是难堪。
我开始觉得和他同床共枕充满了黑雾,就像偷.情那样,可我分明已经为他生了孩子,为什么我却不能光明正大,向所有人坦诚我是他的太太,而我现在怎么说,我讲不出口,因为我原本就不是。
每当有人称呼我太太,我都觉得心里被抽取了几毫升血液,疼痛而灼烧,犹如一份打脸的嘲讽。
祝臣舟根本没有给我反抗余地,没有一点前兆,更没有一声安抚。在开始那一刻,我因为巨痛和悲伤失去了一切挣扎,就像木偶,像没有海水即将死去的鱼,直挺挺越过他头顶去看向那束刺目的光线,那束白光在我瞳孔内渐渐融化为一片天空。
宿醉和晕厥让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浴室,我似乎在半梦半醒间,被翻来覆去的折磨,一池水从热变温凉,他一边占有我,一边又蓄满一池,水掀起浪花,一个高过一个,我眼前浮浮沉沉的彩色和黑白,就像发了魔症。
我算不出多久,好像这几个月的亏欠全都要弥补回去,我已经昏睡过去,确切说是昏死,带着满身不曾洗去的酒气,在灯光下堕入黑暗的深渊。
我再醒来已经是次日天亮,我没有盖被子,好像是被我踢开的,缠绕在我腰腹处,我身上还裹着浴巾,胸口处撕扯得乱七八糟,借着窗外阳光,我看到自己大腿两缕指甲红痕,昨晚浴室内的场景断断续续像碎片挤入我脑海,一幕幕过电影般,我有些崩溃将枕头盖在脸上,隔绝掉一切亮光和声音,这算什么?
可笑我竟然昏昏沉沉从了。
可我不从能怎样,我难道放得开走得了吗?我已经把自己最好的退路都亲自堵死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怨不得任何人。
我将枕头抛向门口,从床上坐起来,我本能看向旁边位置,被子和褥单非常整齐,如果不是中间那一点塌陷,也许我会认为他并没有睡在这个房间。
我怔了片刻,门忽然被推开,保姆逆光而立,她低垂头不敢看向卧房里,只盯着自己脚面,“夫人,先生让我请您下去用餐。”
我捂着自己额头嗯了一声,她没有走,而是站在那里等候我,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