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名字和职位,“卢股东,您是民国时期还是明清时期穿越来的?贞洁,这都什么年代了,女人最看重的竟然是贞洁?除了幼儿园的孩子,其他女性还有贞洁可言吗?一旦触碰了爱情,自然就失掉了贞洁,这是社会发展至今的一个惯例产物,如果女人看重贞洁,那么就不要活在世上了,去做修女或者尼姑,让自己清心寡欲,是唯一保全贞洁的方式。”

她脸色一变,我听到有高层低低传出没有抑制住的笑声,我扫视了一圈众人,笑着问,“诸位是否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

他们全部沉默,没有人应答我的询问,我满不在乎笑了笑,继续注视卢股东说,“我认为女人最重要的是一个好归宿,这是我遇到臣舟之后忽然有的感悟,包括我最初那段婚姻,我也只是在想,女人不要贫穷,要富有,喜欢的东西买得起,而不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低人一等,我可以朴素,但不代表我买不起奢侈,我可以独立,但不代表我就雇不起佣人。可当我失去了丈夫,又开始了一份崭新的生活,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我开始珍惜有港湾有依靠真心实意的感受,这才是我的归宿,女人争强好胜一辈子,如果不嫁一个男人,她永远都不是真正的女人。我现在为了我的归宿割舍掉我的资本,我想靖深不会怪我,臣舟也不会让我失望,诸位也可以得饶人处且饶人,一箭三雕,何乐不为。”

他们不再说话,祝臣舟在沉默良久后,便吩咐庞赞带我先出去,我不肯走,他沉下脸不容我反抗,我拗不过他,便只好离开。

我们出去后,庞赞带着我进入休息室,我走到沙发前坐下,他关上门为我到饮水机接水,他举着杯子递给我时,非常奇怪问我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决定,从前不是对美索珍视如命吗。

我接过水杯,感受透过杯身传来的热度,“每个人到了不同阶段,都会有全新的感悟和认知,靖深刚刚去世那段时间,我万念俱灰,我想过跟着一起死,我都迈步跨坐在阳台上,却没了勇气跳下去,不是我胆小懦弱,是我在最难熬的时候都咬牙挺了过来,我觉得人世间没有比贫穷更可怕的东西,吃不上饭我都扛住了,挡我拥有了权势钱财,我凭什么选择死。我又从窗子上跳下来,我告诉自己,我还是要活下去,但我可以活得少一分愧疚,我要帮靖深复仇,找出枪杀他的幕后真凶,以牙还牙以命偿命,那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是我填补自己满是深灰空洞日子的唯一方式,所幸我坚持下来,才有了我和祝臣舟的现在,有了祝谨。”

庞赞盯着我喝水的动作,他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问我会不会觉得对不起陈靖深。

我拿着水杯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我并不太清楚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我都不了解我自己,沈筝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贪婪虚伪,心机满满,爱慕虚荣,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去坑蒙拐骗,我处在一个极致的矛盾中,我想过用我一生去偿还对陈靖深的债,可从我迈出勾引闵宝涞那一步时,我就已经破了这个戒,从此在违背初衷的路上越走越远,直到于祝臣舟怀抱一陷再深陷。

人是会变的,冥冥之中这些纠纠缠缠早就注定。

我喝完那杯水忽然很想喝红茶,我将杯子递给庞赞,让他为我冲一杯红茶,他转身蹲在地上拉开柜门找茶叶时,我不经意看到挂在墙壁的一幅书法字,正对着办公桌方向,左侧是窗子,右侧是书柜,斜射三十度角的阳光从窗外渗入,正好为那幅笔墨镶嵌了一圈金边。

上面只有五个字风月不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