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岁,我恍然大悟我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我拥有什么,是普通女人的丈夫,还是优质女人的事业,都没有。我仍旧找不到自己明天的归处和航向。再糊涂下去,我们就死了。”

我在她旁边坐下,头靠住被秋日艳阳烤得灼热的墙壁,我同样盯着那角灰色瓦片,“女人和男人的想法不同,在爱情里男人非常博大,女人就有些自私和柔软,我们不愿意为男人考虑,只一味想我们要过得怎样,去索求,去任性,去吵闹。也许齐总有他长远的打算,只是现在还不能实施。”

苏玫捏着塑料杯,看它变幻出各种有趣的形状,“既然你说老齐有很多顾虑,我承认。可祝臣舟没有,你毕竟没有正式嫁给他岳父,这道人伦的沟壑是不存在的,何况以他现在地位,谁敢对他私人感情评判半个不字,那他为什么不娶你?说白了,男人都是这样,当他占有了你,并且和你有了结晶,婚姻就不再重要,只有无权无势的普通男人才会恨不得扒拉到手一个老婆,有人洗衣做饭,生儿育女,暖床陪伴,这颗心也就踏实下来,否则承担不起一点变数,稍微出点差错,就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马月的光棍。”

我盯着苏玫手中已经下去大半的乌色酸梅汁,“每个人在迈出最重大一步之前都有自己的考虑,男人娶不娶我们,也是万般不由己,越是拥有太多的男人,受到的限制和束缚越多,我们无能改变,就只能接受,何必让自己想太多。”

苏玫将那半杯乌梅汁扔在地上,她力气过猛,那些液体从杯口溢出,溅了一地。

她对我说,“我承认我受到了刺激,我是瞧不起那些拥挤在打折柜台前不顾形象买东西的女人,但我也羡慕她们嫉妒她们,她们有名正言顺的妻子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户口本自己男人那一页后面,而我生了儿子,拥有美貌,可我还是一个无法堂正的女人,我却要沦为和她们做一样的事,当一个家庭主妇,我凭什么?”

苏玫回头看着那家店的方向,“我再也不要活得如此可悲,我没有青春了,我不想再耗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上,年轻时候渴望金钱带来的虚荣,现在我看淡了,怎样都是生活,我不想做一个抬不起头的女人,如果我要穿上朴素的衣服,挤破头和一群女人抢东西,那我就必须选择一个娶我的男人,如果我只能活在当下,我的姿态就必须高贵,那样的地方不是我该出现的。”

苏玫说完后,仰起脸看了看二楼的精品城,“我们去逛那里,兴许还能碰到几个熟悉的贵妇带着小白脸出来逛。你是不知道我上一次碰到一个,那场面多精彩多刺激,她吓得躲在那小白脸身后,可我故意喊她,我非要她下不来台,我大声喊她崔夫人,让她清楚她自己身份,还缠着一个能当她儿子的鲜肉,也不嫌害臊,你是不知道她那张浓妆艳抹跟鬼一样的脸呦,表情囧极了。你说我是不是心理存在病态啊?我看别人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特别爽。”

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苏玫因为在感情路上的颠簸不顺,她仇视一切不珍视爱情游戏婚姻的已婚女人,并且恨不得除之后快,不放过任何一个羞辱这样群体的机会,而事实上也的确越来越多的女人思想奔放,对婚姻不很忠诚,有男人出轨,也就势必有一个女性对象,她也许是职业,也许是寂寞,总之在讨伐男人背叛的同时,女人也该低头审视自己。

苏玫拉着我想要乘坐观光电梯,但我们才刚刚起身,我余光从橱窗玻璃上窥探到从对面长街闪过一拨人,大约六七个壮年男子,他们有目标性朝我们走来,健步如飞,我本能觉得不妙,想扯回苏玫往人多的方向走,但我肢体还未跟随大脑做出动作,那拨人便已经拦在我们面前,苏玫吓了一跳,但她见过大世面,她立刻冷静下来,她松开我的手环保双臂,盯着为首人高马大的男人,“出门之前你妈没告诉你好狗不挡道吗?”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