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次电话,他少说了多少声晚安,又错过了祝谨多少次哭闹与沉睡。

他始终无声听我怒吼与埋怨,到最后在我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昏厥时,他一把扯住我手臂,将我揽入他怀中,手按在我后脑上,对我低沉而沙哑说,抱歉。

我环住他腰间的手臂紧了又紧,却发现他瘦了好多,真的瘦了好多,瘦到我都害怕。

我听到他说抱歉,我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内竟带着些许哽咽,“你死在外面我也不怕,可我不想祝谨没有爸爸,你知道吗,我并不在乎什么。”

祝臣舟闷笑出来,他嗯了一声,“还嘴硬。”

这三个字戳的我窝心,我咬着他肩膀狠狠发泄,用了极大力气去撕咬,直到我舌尖传来一丝血腥味道,我才缓慢松开了牙齿。

我仰面看他,“我以为你外面房子金窝藏娇得太多,不记得这里怎么走,回不来了。”

祝臣舟被我这句话逗得大笑,他掌心覆盖在我光滑的裸背上,轻轻抚摩我长发,唇贴在我头顶无比慵懒说,“怎么从前不曾发现,你这样脆弱。”

他说完低下头,看着我眯眼笑,“还如此爱黏人。”

我咬住嘴唇,在我怀里嘤咛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我知道我问他也未必讲,我们之间更适合万种柔情的生活方式,只谈风月,不讲世俗,他很享受我安静依赖他的时候,我也很享受放下一切恩怨纠葛,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的时光。

我偎在他怀中,同他一起看向窗外流光溢彩的黄昏灯火,夕阳已沉,霞光万丈,对面一栋栋洋楼和远处隐匿在云层中的高耸大厦,都像是一片神秘的海市蜃楼。

我想起我曾非常虔诚的信佛。我将我所有的喜怒哀乐与悲欢离合都寄托在佛对我恩赐与施舍上,可最终我还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不说失败与成功,只说我的苦闷和快乐,从没有一点是来自于它对我的赏赐。

如果我把那份无法再重来的虔诚丢给滚滚红尘,也许沈筝会过得更好。

佛很忙,它没有那么多慈悲心肠,可以无时无刻不闪烁着悲天悯人的璀璨之光。

纵使心中有数万卷经文反复沉吟,可也渡不了天下苍生这么多苦海沉沦的人。

260 拥着你是这样的清晨

窗外似乎刮过一阵风,将金色窗纱微微拂起,奶白色月光无比柔和从错综盘杂的树叶罅隙斜射进窗杦,在地毯上铺了一层流泻的朦胧,我掌心握着祝臣舟一根修长的手指,散发着热度,我说,“你看过佛经吗。”

祝臣舟说,“没有。我不信佛,我对你讲过。”

“庞赞说你博览群书,什么都有涉猎,信不信是一回事,看不看又是另外一回事。”

祝臣舟脸埋在我头发内笑了出来,“别人说我什么你都会相信,唯独我说,你总是持有几分怀疑。”

我扯着他袖腕上精致的纽扣,触感非常温凉,“别人说你好我会信,说你不好我会思考一下,再信。”

我说完忍不住眯眼笑,他垂着眼眸看我毫无形象的大笑表情,他非常无奈用指尖在我唇角蹭了蹭,似乎是有口水溢出,我看到他指甲盖上亮晶晶的黏湿液体,有些尴尬收敛了笑意。

祝臣舟面带一丝玩味,“他说我博览群书你会信,那他说我阅女人无数,从这个床上下来,便爬上那个女人的床,你信吗。”

我毫不犹豫说,“当然信,他不说我也这样想。”

祝臣舟又问,“那他说我俊朗惊天动地,才华卓越,你也信吗。”

我点点头,“信呀,这是事实,虽然我很多地方都看你不顺眼,但不可否认,看在祝谨的面子上,我承认这一点。”

祝臣舟故作恍然的模样,他手指勾住我下巴,将我的脸面对他,他细细打量了我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