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股东一脸严肃,板得像扑克似的,他本身就属于长相偏着急的,不过才四十多岁我喊他爷爷都不觉得过分,看上去比闵宝涞也年轻不了多少,但其实却相差了二十岁的年纪,他再一本正经起来,简直不忍直视,我必须强烈隐忍住,才能控制自己已经喷发到舌尖的笑意。
“闵氏的内部分工非常紧密,环环相扣,少一点统筹能力都无法进行强势管理和运转,就算我们这里最精干的高层,也不敢说自己可以做的完美出色,小纰漏难免会出。不同于其他企业,财务部和销售部比较挂钩,公关与市场相连颇多,而策划部门与市场部又互通有无,人事部和保安部属于独立,客户服务部又属于一个企业根本的奠基,这些部门或者独立运行,或者各自有所轻重缓急,但闵氏不同,几乎是每个部门之间都有一些牵连,这是闵总为了集权采取的经营模式,也就意味着,不管在哪个部门任职高层,都必须思维精湛能力卓越,撑得起整个场面和困境,也能够在风光中及时压缩收敛,审时度势,闵夫人是闵总枕边人,这些学到皮毛了吗?”
我哦了一声,这是直接甩给了我难堪,不愿再和我争执下去,想要一刀切断我张牙舞爪咄咄逼人的前路。
我皮笑肉不笑说,“怎样才在情理之中?什么是公平,什么又是道义和情分,这世上什么都不顾念的,不一样过得风生水起,瞻前顾后的,还不是刚够温饱。那些老掉了牙的东西,没必要揣在自己脑袋里,这个世界对于女人而言,从男人那里得到的,无所谓对错,自己掌握就够了,我没有逼着宝涞给我,他对我尽最后一份情,我拿得心安理得。归根究底蔡股东也不是为了闵氏利益,还是觉得我不配,你才配。我持股这么多,让你非常不满,你认为宝涞将这些交给你推助你上位,横扫千军大展身手,和他同样一窍不通的女儿共同位居第三股东,你也心有怨言。一个小姑娘而已,刚刚褪去乳臭,却和你平起平坐,你壮志难酬罢了。是这样吗?”
“自然不是,只是也不应该交给你。”
我唇角渗出一丝冷笑,抚摸着自己垂在两颊的头发,一丝丝捋到后面,我整理好自己仪表,阴森森冷笑质问他,“难道在你眼中,女人就不堪重任难成大事吗?当初杨家军全军覆没,一家男丁几乎遭遇灭顶之灾,还不是杨家女将除叛乱镇江山,你们男人管个屁用,兵临城下君臣奴才吓得瑟瑟发抖,把女人派出去冲锋陷阵你们苟且偷生,不也一样恬不知耻活着,没有女人,中国历史恐怕都改写了。”
蔡股东脸色非常难看,“那是什么年代了,现在又是什么年代,历史上能去战场打仗的除了樊梨花花木兰和你口中的杨家女将,还有几个名垂青史,到底都是男人打下来的江山,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成大事,大部分女人都碌碌无为,一生在男人光环下,活得平庸无奇,终生仰望自己丈夫和儿子,还有一小部分祸乱天下险些毁了江山,女人过分聪慧过分愚蠢都不好。男主外女主内的规矩谁留下的?老祖宗就这么划分男女分工,没有男人女人自己生孩子吗?西游记中女儿国的水又不是真实存在,喝一口就能怀孕。自然,没有女人也无法传宗接代,世人还是要走向灭亡,所以充分证明什么,女人最好谨守本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不要去插手不该搀和的事。”
“哦?”我冷笑扫了一眼他腰腹位置,“你是男人吗?”
他大约没太理解我的意思,立刻斩钉截铁说,“当然是。”
我托着腮似笑非笑注视他,“既然是,就扒了裤子给大家仔细瞅瞅。我并没有看出来你是个男人,你见过哪个男人叨叨叨和女人斤斤计较的?”
我说完这句话后,几名高层没有忍住低头闷笑出来,实在想不到我会说这样直白又令人难堪的话,蔡股东反应过来后自然面色铁青,他张了半天嘴巴想要骂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