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稳,我必须死死挽住闵宝涞,以他作为我的支撑点,否则我早已瘫软在地寸步难行。
我承认我怕,如果孩子保不住,我无法想象等待我的会是怎样狂风暴雨,以闵丞纹的极端,她会伺机杀了我,我的孩子也保不住。
祝臣舟坐在椅子上,他微微垂着头,衬衣卷起大半,露出半截精瘦手臂,他眉峰蹙起脸色并不好看。
闵宝涞带着我走过去,他喊了一声臣舟,然后在距离祝臣舟两人之远的凳子上坐下。
祝臣舟这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他连续在巨文加班一个星期,刚才又喝了不知几十杯烈酒,眼底充盈着无数血丝,正杂乱无章交缠在一起,经惨白灯光照拂,显得血腥狰狞。
他略微迟疑抬起头,不过并没有看闵宝涞,而是将目光定格在我脸上。
我们隔着寂静空气四目相视,他一言不发,停顿了大约五秒钟,而后目光缓慢下移到我腹部,当他看到我被礼服裙凸显的小腹时,他似乎松了口气,他将自己疲惫不已的脸庞埋在掌心内,深深呼吸了一大口,他声音有些发闷从指缝传出,“大夫告诉我孩子保住希望很小,不过丞纹没有大碍。”
他说完非常释然靠在椅子上,头部微微偏向手术室方向,他盯着手术中三个字的亮灯牌,语气波澜不惊说,“大人没事,我就可以向岳父有个交代,毕竟今晚是我疏忽,不该让丞纹单独在宴厅,至于孩子,可能和我们没有缘分,走了就走了。”
231疯魔
祝臣舟没有任何责怪或者质问我的意思,他轻描淡写一句没有缘分,便将这件事揭过去,然而他的释然与洒脱并没有真的为我带来释怀,反而让我更加难受,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如果你指着鼻子责备我,即便是我的错也不会换来我任何低头,因为我所有错都因你的不尊重而在我眼中抹杀掉,可如果对方不急不恼温和以待,不是我的错我也会难以自抑懊恼。
我对面色平静的祝臣舟说,“她吃下的蛋糕,确实是我递过去的,但我敢以自己生命起誓,我没有做任何手脚,因为我也不知道她要吃什么,以我对闵丞纹的了解,她根本不会触碰经我手的食物,所以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闵宝涞敏锐捕捉到了我最后一句话,他眉头立刻便蹙起来,“她为什么让你拿。”
“因为我距离糕点区更近。”
“你们相距很远吗。”
我摇了摇头,“我们并肩,身体时不时会靠在一起,她想要自己拿并不难,只要伸长手臂越过我就可以了。”
闵宝涞所有言辞止在这一刻,他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非常沉默抿唇不语。
祝臣舟沉闷的咳嗽一声,他从西装口袋内摸出烟盒,正准备用打火机点上,一名拿着血袋匆匆进入手术室的护士经过这边,恰好看到他动作,她停下脚步说,“医院禁止吸烟,您如果忍不住,可以到走廊尽头的天窗。”
祝臣舟听到后才恍然想起医院的规矩,他说了一声抱歉,便将烟盒又放回原处。
我们三人陷入非常诡异而尴尬的沉寂中,走廊上非常安静,从那名护士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走过,尽头的窗紧闭,空气流通极差,越来越浓重的消毒水味四下蔓延开,我几次想要吐,可都强制自己忍住了,这时候闵宝涞与祝臣舟因为闵丞纹都心烦意乱充满疑点,我不想再为他们添丝毫烦忧。
祝臣舟垂头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闵宝涞在这时忽然开口打破这份寂静,“对于谁下的手,你打算怎样处理,我不认为丞纹会这样狠,她喜欢这个孩子,并且非常看重,她清楚这是维系和你婚姻的纽带,所以臣舟,你千万不要钻入牛角尖,不管外界如何非议,你要有自己的决断。”
祝臣舟将手从额头上挪开,他微微坐直身体,神色非常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