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丞纹惊慌失措从门口跑过来,她挺着肚子,身体被裙装束缚住,连移步都很吃力,她扑入祝臣舟怀里似乎吓坏了,整个身体都瑟瑟发抖,祝臣舟任由她非常用力的抱着自己,但眼睛始终越过她头顶注视我,眼底目光一片幽深。

228 入了迷

这样一场闹剧没有影响到什么,很快风波便在祝臣舟和闵宝涞这一方共同派出的保镖压制下平息下来,宴会照常进行。

祝臣舟的确已经扛起半个南省的商业大旗,到场的人不管拥有多大财力多高地位,都对他毕恭毕敬马首是瞻,这样姿态让我不禁幻想五十年前叱咤上海滩的蒋华东会是怎样的风光与威严,那时人们都说,蒋华东一咳嗽,商业场大洗牌,蒋华东一跺脚,整个南省地下圈都要颤三颤。从年少就成为指点一方江山的霸主,一直到他去世都不曾改变过这份格局,他一生压制了多少人,又被多少人所觊觎,都说他成谜,迷得天下女子肝肠寸断魂不守舍,可他大约是这世上最聪明的男人,他没有为了权势成魔,也没有视情爱为玩物,他一点点放权,一点点向这个世道妥协,为了家庭为了平安。蒋华东的结局和所有人一样,终结于南山墓园,与深爱女子永世长眠。

这是最好的结局。

如果能够成为薛宛,死也是一种美好。

现在的祝臣舟是否也要成为曾经的蒋华东,他渴望掌控,对于权势的野心在一点点膨胀和暴露,他已经不愿再遮掩什么。

宴会致辞结束后,祝臣舟从台上走下来,庞赞在楼梯下接过他脱下的西装,搭在腕间,宴厅内非常闷热,加上空气内都飘着一股浓郁的酒香,每个人脸都泛红,像是喝醉了一样,衣香鬓影美不胜收,怪不得男人都非常喜欢这样的应酬,的确可以大饱眼福。

祝臣舟穿着酒红色衬衣,颈间系着一条黑白格领带,在这到处都是成功人士的地带,气质也非常突出,显得亮眼夺目。

我跟在闵宝涞身边兴致缺缺,可宴会自由环节才刚刚开始,作为他的女伴,我必须陪同身边,至少要陪一会儿,可我对于这样的交际应酬本身充满抵触,在我眼中这就是所谓的小丑戏,每个人都牵着一根绳在手中,却不愿露出庐山真面目,而是藏匿在一个门板之后,让那只小丑代替自己疆场厮杀,他只需要动一动手中的线,发出一些和自己本来面目不相同的声音就够了,我为何要应付一群道貌岸然的虚伪小丑,将自己也变成那样的人呢。

我扯了扯闵宝涞手臂,他正满脸笑容和一个路过与他打招呼的商人举杯示意,察觉到我在拉扯,他侧头过来看我,问我怎么了,我用手挡住嘴唇防止被别人看到我的口形,“我有点不喜欢这样环境。”

闵宝涞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一直没有笑,原来是这个缘故。不过沈筝,你嫁给我,这样应酬也是无可奈何。你看我和臣舟,即使到了这个位置也难免要打点一下,你永远不知道忽然一个浪头打过来,谁会成为亡魂,许多商业漩涡无可避免,这就需要被人拉一把上岸摆脱那份激烈的围困,再厉害的英雄也不可能一生不碰上一点危机,应酬是一种人际关系不可或缺的关键。何况他们对你非常关注和好奇,总要给点面子。”

我非常为难说,“可我之前的身份,我怕他们问一些我无法回答的事,面子会很尴尬。”

闵宝涞大约觉得我太多虑,他哈哈大笑摸了摸我额头细碎的散发,“他们怎么敢,你是我实质妻子,他们都很会审时度势,纵然再好奇,也绝不触碰违禁的话题,这你可以放心。”

“关键我…”

“好了。”

我还要再说什么,闵宝涞忽然语气略带严肃打断我,他目光凝视前方露出一丝非常畅快的笑容,我顺着他眼神看去,这才发现有一个男子携带女伴朝这边过来,隔着很远便指着闵宝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