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里冷冷笑了一声,“闵小姐太高看自己,你还不足为惧。我有对你下手的功夫,还不如好好孕育自己的孩子,为宝涞平安生下,他才是我的命根。”

闵丞纹回头看我,“孩子降生那一天,就会真相大白。”

我一只手拨弄自己的卷发,眼睛看也不看她说,“那就拭目以待,我也等着孩子还我清白,不过闵小姐恐怕要失望了,这个孩子确实是闵家骨血,也的确要从你这个狼子野心的姐姐手上分一点家产,虽然我沈筝有钱,但孩子是宝涞的,他就有资格成为闵家继承人之一,更何况,总比被你和外人一起觊觎败光要好得多。”

闵丞纹原本还要和我辩驳,但祝臣舟语气内极力压制却还是流露出了一丝不耐烦,他问她可以了吗,是留下吵架还是跟他回去。

闵丞纹立刻住了口,她像是做错事终于求得原谅那般,跟在祝臣舟身后小心翼翼离开闵宅。

他们离开后,我原本想和闵宝涞再聊聊,这样局势对我很不利,他对我的怀疑一旦根深蒂固,便很难驱除,从此以后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闲言碎语便会让我处在风口浪尖,所以必须立刻将它抹杀掉。可我刚朝他走过去,他便从沙发上站起身,并不给我任何机会,“我上楼休息,你早点睡。”

我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闵宝涞走上二楼,接着便传来一声关门的闷响。

我彻底陷入彷徨与惊恐。

事情越来越逃脱我掌控,我千算万算,却漏算了闵丞纹这一根搅屎棍,她的嫉妒猜忌和一团疯咬,不仅坑了祝臣舟,让旧事再度被重提,还使我走向一个极端黑暗的死胡同,在闵宝涞面前丧失了刚刚建立起来的美好。

闵宝涞根本无法对峙祝臣舟,他们相辅相成,彼此秤不离砣,一旦反目,双方都有损失,而我无可避免就要受一些夹板气。

不得不说,蠢女人真是大千世界最奇葩的产物。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觉得怎么都透不过气来,沉重巨石像是要将我压垮一样,铺天盖地朝我每一寸肉/体砸来,我都能在这样窒息氛围内闻到血腥气息。

我推开窗从露台绕到后院花圃,傍晚时回来我便看到这里,被佣人精心侍养的花开得异常娇艳,竟还有夜来香与昙花,海城气候温柔,春天雨水充沛,花反季盛开也是常有的事,但我从没见过这样姹紫嫣红两季花同时盛开的景象。

我靠着摆放在庭院正中养鱼的巨大水晶缸透了透气,缓解下自己心情,仔细想清楚假设闵宝涞盘问我该怎样应对,不敢说毫无破绽,最起码这一丝破绽不要引发更大的怀疑,使我陷入无法洗清自己的窘境。

我将心情平复整理好后正要转身回去,可我手刚触摸上落地门,嘴巴便被人从身后捂住,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我都来不得己反应挣扎,也发不出声音求救,便被那人拖着拽向花圃角落,他力大无穷,而且似乎非常在意我的肚子,他甚至用另外一只手护住了我小腹,防止磕碰到。这样的举动使我脑海立刻闪过一个名字,在我想到是他后,我从空气中也嗅到一丝格外熟悉的薰衣草香。

到达墙角后,三面都被墙壁与花圃架子隔绝,他将手从我脸上下移到肩膀,扳住我身体将我转过去和他面对面。

我看到他那张在夜色下略微模糊的脸后,便印证了我的猜测。

祝臣舟将我身体罩在他怀中,他一只手插在口袋内,另外一条手臂直接横在我身前,挡住了我去路。

我甚至不知道他从哪里蹿出来的,这便是后院,可他和闵丞纹离开时分明走的前院,就算他会飞,也没这么快就绕了一圈。

他就好像从天而降一样,我惊魂未定在他怀中动了动身体,然而他并不允许我有丝毫动作,以防止我会耍花招突然逃脱他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