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闪过一抹阴冷而诡异的笑,“你敢发誓吗,你能以性命起誓保证这个孩子真是我父亲的吗,如果不是,你和他,你最爱的人,在天上的亡夫,会遭到什么报应,你敢说吗?”
“丞纹,够了。”
始终沉默的祝臣舟忽然在这时出声制止了她,他声音格外低沉,语气带着一分不耐和厌倦,闵丞纹原本就崩溃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点燃爆发,她转身托着孕肚有些失控对祝臣舟喊,“你为什么制止我?有什么不能面对?她肚子里孩子她口口声声说是我父亲的种,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能听她起誓,你在担心什么?”
“闵丞纹!”
祝臣舟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他眼神凌厉而尖锐,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上去都非常恐怖狰狞,他难得如此动怒,而闵丞纹并没有因此住口,她看了一眼同样脸色难堪的闵宝涞,她仰面大笑说,“是啊,我为什么这样排斥敌对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我也将做母亲,我就那么歹毒吗?我就那么容不得他吗,可他不能容,臣舟,你想要什么我心知肚明,你为什么娶我我一清二楚,我以为有孩子就可以拴住你,我以为天长日久就足以让你忘记过去,也放掉这个不该揣在心上女人,可我换来什么?我千辛万苦得到这个孩子,我恨不得杀掉沈筝,杀掉他肚中骨肉,我为了少一个人和你争夺爸爸的东西,我为了让你高兴,不惜违背自己良心和道义,无视亲情罔顾骨肉,帮你一起觊觎闵氏,我到底做了什么啊!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这样吼我怨我。”
闵丞纹满面泪痕,她将戳在我腹部的手指收回,落在自己喉咙处,她无比痛苦看着祝臣舟说,“你不如一刀插进我喉咙,就往这里插,狠狠的插进来!结束我痛苦的生命,让我眼不见为净,就任由这个女人吸干你们两个的血!”
“啪”地一声,电光雷闪一般,闵宝涞不知何时冲过去,他扬起手臂一巴掌扇在闵丞纹脸上,动作之快之狠连我都深深惊住,闵丞纹更是不曾想到疼爱她的父亲会打自己一巴掌,她捂着半边脸颊愣怔发呆,唇角竟在这时渗出一丝血迹。
闵宝涞的手臂迟迟不曾收回,他不知是懊悔还是气愤,胸口毫无节奏的剧烈起伏,双眼就那么直愣愣盯着闵丞纹被自己打肿的左脸,她眼角的泪痕尚未干掉,这样的诡异空气让我不敢再呼吸,事实上他们父女吵得动刀断绝关系对我而言才是好事,可为了彰显我的气度,不让闵宝涞因她那番话对我产生其他误解与疏离,我主动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他一条僵硬的手臂,闵宝涞原本还要说什么,因我这个动作也戛然而止。
我见他平静下来,便转过头对仍处于震惊中无声落泪的闵丞纹说,“是否我发誓,如果这个孩子不是你父亲的,我便天诛地灭,你就会相信。”
闵丞纹非常茫然捂着脸抬起头看我,她眼睛上蒙了一层霜,从我的角度看她非常楚楚可怜,全然没有一丝孕中的丰腴,依旧娇小明艳,她此时非常渴望祝臣舟会站出来拥住她为她开口说话,然而她只是孤零零站在那里,似乎一人孤军奋战,祝臣舟始终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垂着眼眸盯面前那半杯水盯了快一个世纪。
我笑了笑伸出三个手指举在脸侧面说,“既然闵小姐这样咄咄逼人,我问心无愧有什么不敢立誓的。如果我沈筝腹中孩子不是闵宝涞的,我便天诛…”
“沈小姐怀着身孕,说这样血腥的话,对孩子恐怕不好。”
祝臣舟没有等我将最狠的四个字说出来便及时打断了我,他终于放下捧了太久的玻璃杯,大约手指麻了,他非常缓慢的蠕动着骨节。
我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一面庆幸一面不安,庆幸是这样的毒誓我本来就很心虚,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真有神灵,势必会从头到尾一个不落的应验,祝臣舟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