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孕吐也在这一刻跑来添乱,一瞬间我是各种不适齐齐喷涌,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病理版的生不如死。
闵宝涞所有温情和回忆都在我翻江倒海的痛苦中结束,他非常慌乱而心疼的搂住我,在我后背轻轻拍打为我顺气,闵丞纹根本不想理会我死活,我当时背过气去她才高兴,她只是不停呼唤着爸爸二字,然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闵宝涞已经不会再有丝毫动容。
他说,“沈筝这样辛苦为我孕育孩子,我有什么理由抛弃她辜负她,丞纹,这个孩子不是别人,他是你未来弟弟,爸爸老来得子,有了男丁继承家业,我们闵家不会绝根,你难道不高兴吗?”
闵丞纹哑口无言,她怎么都闹不明白为什么分明已经要成功,又半途而废,半天唇舌全部付诸东流。她深知闵宝涞已经被我蛊惑掌控,根本无法说通,便将口诛笔伐转移到我身上,她对咬牙切齿说,“沈筝,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以为我和你可以做朋友,即使我们三番五次因为各种原因闹的不欢而散,我都体恤你这么年轻就失去了丈夫,连自己的孩子也没有,是一名外城人,在海城举目无亲,非常可怜。我甚至想过能帮助你的地方,只要你开口,我都不会吝啬与拒绝。可我真是看错了人,你所有的楚楚可怜都是为了掩盖你本来面目做的一份伪装,你竟这样富于心计,不惜去傍一个可以做你父亲甚至爷爷的男人。”
我将手中汤匙放回碗里,看着表面被冲散到边缘的绿色,我笑了笑说,“你真的有把我当朋友吗?我们之间永远也不可能存在真实友谊,从你误解我,并且仇视我那一天起,我们就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何必为了一个把我看成劲敌的人,错过如此疼爱我的宝涞。年纪真的那么重要吗,闵小姐的婚姻可以说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又真如外界看到的那样美满吗?”
“我还轮不到你来指责!”
大约是我最后那句话戳破了闵丞纹的伪装,她忽然激动起来,将我手中碗狠狠打到地上,碎裂声响起,我本能捂住耳朵从沙发上跳起来,避到一侧地毯之外,躲开破碎的瓷片。
闵丞纹脸上是一种接近地狱魔鬼的耻笑和阴暗,她对我一字一顿说,“沈筝,你敢对我父亲,对我,摸着自己良心说,你怀的不是任何男人的,真的是我闵家骨血,他的的确确一个月,而不是两个人,或者三个月?”
闵丞纹表情和语气太逼真,好像她掌握了真相一样,我听完她这句话,由于惊吓和心虚身体瞬间瘫软下来,险些直直朝地面栽倒,所幸我旁边有一个半人高的木架,我用力扶住才稳定自己摇摇欲坠的躯体。
可她并没有放过我,而是目光坚定从沙发上起身,挺着肚子朝我走来,祝臣舟本想拉住她,可他手指擦着她衣摆边缘错过,闵丞纹朝我一步步逼近,我一直后退,直到退到我根本无法再躲闪的墙角,她和我一同顿下脚步,她指着我说,“沈筝,既然我给你留着脸面你不知道拾,那我就不妨将你的面具狠狠撕下来,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美貌之下藏着多丑陋一颗心。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陈部长死了,纵然他留下再多钱财又能怎样,他女儿要分得一部分,剩下归你所有也不过是坐吃山空,你想要捞到更多,将目标指向了我父亲,你觊觎闵氏,觊觎他庞大家财,他是最好的人选,膝下无子,没有真正的继承人,你如果一举得男,这一辈子就算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好一招阴险。”
我张嘴说我没有,她连听也不听,她将手指指向我腹部,我吓得立刻捂住,闵宝涞也吓到了,他生怕闵丞纹会做出如何过激的举动,他立刻站起身朝这边伸手喊了她名字一声,然而闵丞纹无动于衷,对于金钱和继承的渴望让她失去了理智,她手指隔着衣服触碰到我腹部,越来越重的压迫感让我不得不将自己整个身体蜷缩后仰,死死贴住冰凉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