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推辞。
坐下后我才发现闵宝涞的气色极其红润,全然不像订婚典礼上闵丞纹闹出那样一场丑闻时急火攻心的苍白和铁青,红光满面神采奕奕,他为我启开一瓶凉茶,将吸管插入,我接过和他道了谢,一边喝一边看着池内湛蓝的水。
“沈小姐泳姿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优美的。闵某今天过了眼福。”
我和他碰了碰杯,“闵总看上去一点不像快做姥爷的年纪,也是因为私下喜好强身健体,如果闵总不嫌弃,以后多多指教我,我运动天赋极低,不过我够刻苦。”
“哪里哪里,沈小姐才多大年岁,如果我像你这样年轻,我才懒得整天挥汗如雨。”他说完叹息一声,略带怅惘说,“年轻真好。”
“年轻是好,可没有阅历没有风度更没有韵味,时间积淀后才能成为生活的智者,我比较喜欢和年长人共事接触,就因为过程非常舒服。”我说完眨了眨眼睛,面色微红说,“闵总可不要误会我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哦。”
闵宝涞显然并没误会,经过我提醒后才明白过来,他扶住躺椅哈哈大笑,眼神内闪过精光,“沈小姐幽默,我该怎么误会呢?”
我抿着嘴唇笑了笑,不露痕迹将肩头披着的浴巾扯得松松垮垮些,露出肩头和脖颈一片春光,但并不过分,只是一点视觉甜头。
闵宝涞说,“听闻前不久海城这边有一家专做女性栏目的访谈邀请沈小姐过去,谈一谈失去丈夫家庭天翻地覆后为何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重振旗鼓,可最后沈小姐似乎通过下属婉拒了。”
我将目光从水面收回,雾气蒙蒙的一双眼看着闵宝涞,“我不愿把自己的脆弱和私生活暴露在别人面前,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当时那一阵掌声,之后就是无尽嘲笑,人不可能不做错事,一旦我做错一点,便是无休止的辱骂和唾弃,说句俗话,寡妇门前是非多,靖深死后,无中生有在我身上的言论还少吗,闵总女婿不就是一个,但事实是,祝总和闵小姐夫妻情深马上就要三口之家,这样的无稽之谈,只能困扰我,因为我无依无靠。”
闵宝涞略微唏嘘,“对于这样的流言,媒体的确喜欢捕风捉影。”他说完欲言又止,大约也持一半相信一半怀疑的态度,我垂着眼眸看自己裸露在外的白皙小腿,闵宝涞目光与此同时也在我腿上一闪而过,停留了大约两秒。
“听闻沈小姐信教,媒体曝出过你到五佛山寺庙求签的照片。”
我诧异挑了挑眉,语气云淡风轻说,“是旅游到那边散心,恰好路过寺庙,凑个热闹,供奉了一点香火钱。至于信仰,我什么都不信,就信自己。人最怕的无非是生老病死和贫穷,是天主能改变,还是佛祖能改变?既然都不能,我为何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