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猜到他就在我身边,好想亲眼看见一般。
我将手机往桌上一撂,走过去抓住他才系好的衬衣纽扣,“他说是被人雇佣,只想要命不想要财,他到底要谁的命,你对我的还是露露的,怎么可能是你的,他怎么敢?所以呢,他要我的命为什么不来绑我反而多此一举拿孩子下手,大费周折?能让他要命的雇主,到底花了多少钱雇佣他,才能换来这么豁得出去的忠心,竟然几倍筹码也无法动摇他。你告诉我,海城除了你还有人可以在双手沾满献血负累一条人命后安然无恙吗?祝臣舟你让我怎么信你!你就一定要对陈家赶尽杀绝吗,那你连我也杀了吧,毕竟我早不是姓沈,我姓陈,我死后立碑都要冠以陈靖深的姓氏,你是不是也把我划归在死亡名单里,只是你还不舍得,你还没有玩够。”
我说完这番话后,忽然觉得自己全身力气与血液都被抽离开,我就剩下一具空荡荡的皮囊,我无限绝望朝面前站的笔挺的祝臣舟曲膝跪下,然而我膝盖还没有接触到冰凉坚硬的地面,便被他两只迅速并拢的脚面接住,他双手用力将我身体再度提了起来,他同样带着极大怒气对我说,“沈筝,我让你看看,我祝臣舟是否半颗真心也拿不出。”
195 宁可你欠一辈子
祝臣舟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休息室,他身影隐去在那扇左右摇晃的门外,走廊上灯光惨白,外面黄昏已暗,祝臣舟脚步声逐渐远去,外面一片寂静。
我坐在椅子上有些崩溃,我毫无头绪,祝臣舟是幕后操盘手的可能显然微乎其微,虽然他擅长缠斗,而且腹黑狠毒,但我宁可他是,最起码我有能够交换的东西,但如果是别人,我根本揣摩不到目的是什么,这份危险便无尽扩大化。
祝臣舟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庞赞便从门外进来,他手上提着两份食盒,一份是饭菜,一份是粥,放在我面前的桌上,他将食盒从塑料袋内取出,又把筷子为我剥好,他做完这一系列流程后,看着毫无神采的我说,“沈小姐用过晚餐后,就到里间床上休息片刻,祝总在办公室忙事务,脱不开身陪伴,凌晨一点左右他会过来。”
我面前空气中飘散着饭菜的香味,但我毫无食欲,我只是冷冷看着白嫩如珍珠的米粒失神,庞赞也没有等我答复他什么,他从下午我不顾形象当众扯住祝臣舟衣领疯狂嘶吼就看出来,我今天很低落,很崩溃,我寻常时候都很难温和和他说句话,更不要说我本身不开心时候,他看了我一眼,便重新转身走出休息室,偌大的一百多平米内只有我孤零零一个人,我看了那些饭菜好半响,好像看出浮在上面的一张充满嘲笑的脸,我尖叫了一声,直接伸出手将那两份食盒扫到地上,里面食物四分五裂滚落一地,我抱着头彻底无力沿着椅子跌坐在桌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时,感觉到有人将我托起,为我穿了一件厚重棉衣,并且极其轻柔耐心将扣子系上,他指尖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碳素笔芯的蓝莓清香,我一半是清醒,一半是迷醉,睁开眼看着他的脸,他并没有给我任何表情与话语,将我包裹严实后便一脚踢开了阻挡我走路的椅子。
我原本还不明白祝臣舟所谓半颗真心如何让我看到,可当我被他拉扯着走出美索大楼坐进一辆黑色商务汽车内后,我才恍然大悟他的意思。车朝着郊外擎沧码头的方向驶去,那边非常空旷寂寥,几乎连树都找不到,每到春季沙尘暴多发,海城市中心还不至于天昏地暗,可擎沧码头附近却被那股令人窒息昏迷的沙尘而笼罩掩埋,就像一座爆炸的沙子城堡。
那边想要作案毁尸灭迹,简直轻而易举,紧挨旷远的宿城野地,宿城是一片以农业发展为优势的南省最贫穷的城市,许多坟地还没有整改,还保留着埋葬死人尸体不焚烧的习俗,所以每到夜晚,擎沧就显得格外阴森幽静,仿佛有宿城坟地的阴风吹来,将人搔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