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我正要张口再解释,韩竖忽然将电话接过去,他安慰我说,“你放心吧,她这段时间都很快乐,我和曲笙一起照顾她,我母亲也喜欢和她接触,她的自闭症已经完全康复,衣食住行我都给她最好的安排,你尽全力做你的事,如果有需要,我会给予你帮助。”
我对于韩竖充满感激,非常真诚向他道谢,电梯在这时到达一层,门打开后许多股东及高层纷纷进入,他们也极其默契没有催促和等待,直接乘坐这一部上去,留下祝臣舟耐心十足陪我等待电梯再下来,我用手盖住话筒,对韩竖说,“你照顾好露露,我这边有些忙。”
韩竖嗯了一声,他似乎换了个方向无比温柔说,“露露,和沈阿姨说再见。”然后我便听到露露带着哭腔的对我喊,“沈阿姨,你记得吃饭,还有一定要来接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露露话音刚落,韩竖便将电话挂断,我呆呆看着暗下去的屏幕,耳畔回响起露露那句特别窝心而温暖的话,小孩子就是这样,即使再聪明有些心计,也掩盖不了她天真无邪的本质,只要对她一点点好,即使在大人眼中微不足道甚至都不曾放在心上,她也能记得清清楚楚,对你充满热情。
我捏着手机忽然很想哭,放肆的大哭一场,如果陈靖深还活着,我们一家三口会不会非常幸福,拥有静谧的周末,拥有惬意的午后,他会顶天立地撑住这一切风云变幻,我不用心力交瘁顽抗这一切,也不用和露露分隔两市,我们只需要安安静静在家里等他,我尝试学习烹一桌温热的饭菜,有他爱吃的苦瓜炒肉,红烧八珍,有露露喜欢的蓝莓土豆,水晶丸子。我可以窝在他怀中看电视,看黄昏晚霞,他宽厚胸膛给予我一切美好时光。
可这一切都毁掉了,被我,被祝臣舟,毁得彻彻底底。
每当我产生一丝一毫动摇,打算放弃打算妥协,陈靖深和露露便抓住时机往我心尖上狠狠一戳,不管是一把灰尘,还是一个活生生的躯体,都像是魔咒般提醒我鞭策我,让我在那些回忆里跌跌撞撞难以喘息,找不到出口。
我捂住眼睛将越来越失控的酸涩忍回去,祝臣舟站在我左后方语气幽幽说,“你和露露倒像是一对亲生母女,难得看到没有血缘关系还这样难分难舍的继女与后母。”
我忍得差不多便将手离开眼睛,睁开适应了一下过道中的光线,我语气波澜不惊,“她是我唯一的挂念和负担,我也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父亲去世后,她莫名就对我依赖起来,可能她也清楚这个世界太阴暗可怕,她需要一个浮板平安渡她上岸,也只有我才能把她视为责任。不过像祝总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是无法理解拥有一份牵挂多么美好。”